“以为您不来了。”她笑道。
后面没回应,她疑惑地转头,吴勇哥哥正站在她的后面,脸上染了些微的红晕,一双眼睛晶亮亮地望着她。
椰儿窘迫之极,红垂羞靥,上前福了一礼:“吴勇哥哥。”
这个玩兴十足的吴勇哥哥,总是喜欢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她的后面。
吴勇感觉到椰儿的窘意,开怀笑起来:“新王是不会来的,他已经很久不参加宫宴了。我正疑惑呢,今日怎么换了你过来?我没猜错的话,欣妃是个安静的人,新王怎会忍心让你孤零零的呆在这里?”
“新王不喜宫宴,是为了花春雨吗?”椰儿试探着问。
不知为何,凡跟花春雨有关联的,她都忍不住想知道。
吴勇身子摇晃了一下,凑近椰儿的身边,神秘地眨眼睛:“以前宫宴他就陪花春雨来,他喜欢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花春雨身上,让他们看看她有多美……人死了,这个兴趣自然没了。”嘴里的酒味掺和着身上的龙涎香拂拂而至。
椰儿见吴勇周围无人随从,不远处只有少许值班侍卫守候在道边,自己所在的地方又是僻静处,想想不妥,便撩起莲足慢慢朝一座亭子的方向移动,岂料吴勇尾随着过来。
亭子内也摆了一桌子的玉盘珍馐,空寂无人。椰儿正迟疑着,吴勇又说开了:“新王总以为……就是美色,哪里知道颜色再美,也只是一种物,又怎能使人心旌动摇呢?美色须再加上媚态,才能成为……”
椰儿想起吴勇在楚香宮也念起过这段话,今晚见吴勇醉眼朦胧的神情,她突然领悟到了什么,愈加窘迫得厉害,刚想往亭外走,半空中传来一声叱咤。
“狗吴勇,拿命来!”
一个人影从树丛里窜出,跃过亭栏,一道寒光正对椰儿的喉咙。
椰儿骇愕的眼光定在这个侍卫模样的人身上,那刺客猛然一把抓住她的前襟,狠力一拽:“滚开!”
椰儿哪收得住脚,整个人被甩了五六尺远。在后仰倒地的一瞬间,她本能地抓住铺在圆石桌上的台缎,缎子一扯,桌面上的盘碟杯盏一股脑儿倾泄而下,一只青瓷描金的高脚杯正巧砸在椰儿的额头上,顿感天旋地转般的晕眩。
“魏国人害我全家四海飘零,命如蝼蚁,今日我要杀你这个狗吴勇哥哥,替我家乡父老报仇雪恨!”
刺客眼底簇了熊熊火焰,直逼向吴勇。
吴勇酒已醒,泛红的脸变得煞白,衣袍带绊着他差点磕倒在地。
刺客近到眼前,椰儿来不及起身,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举起地面上的破瓷盘朝刺客砸去,那人一躲,拨剑挡开,吴勇趁机逃下了亭子。
“大胆!”千钧一发之际,传来华能的喝斥声,如晴空一声雷响。两剑相拼,银光四溅。飞身而入的华能横剑劈杀,身后的侍卫将亭子团团围住。双方拼杀几回,只听铛的一声,刺客手中的剑被震飞,剑身直插进亭柱,剑柄在月光下晃动着,发出亮闪闪的寒光。
“给本王拿下!”华能喝道。
侍卫们蜂拥而上,顷刻将刺客的双臂紧紧架住,使他动弹不得。
“华能,你可见过孤寡妇孺,活生生被冻死饿死,横尸遍野,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因为我们是魏国人,就该遭此惨祸?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刺客拼命挣扎着,骂声不绝。
“押下去,听候审问!”华能冷声道。
椰儿失魂地瘫坐在地面上,耳边是刺客余音未绝的嘶叫声,脑海浮现一幕幕血腥的景象。她不知道刚才惊心动魄的场面是如何经历的,一切突然的发生,又突然的结束。在生死攸关之际,魏王华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