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烈燃烧的刺史府此时全然成了巨大的火炬。
叹息一声,李捷拉着二狗的缰绳,低沉的朝刺史府走去。
“你,你背叛我!”
怎么也没想到,走过一路浮尸遍野,刺史府后院里,陈成这个罪魁祸首还活着,不过,听着他嘶哑的声音估计也是活不长了。
不论如何也是个知情者,心头一喜,李捷赶忙挥了挥手,刀疤刘与药格罗两个蛮汉当即并排一脚踹过去,后院厢房的木头门喀嚓一声断裂倒下,里面几个蛮人明显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抽刀往外冲去,早有准备的闽王铁林将士直接搂开了弩机。
嗡嗡嗡几声弩箭飞过,七八个五大三粗的畲人直接倒在了血泊中,后面的情景才露了出来,捂着腰,陈成满是不可置信的躺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腰部一个血洞已经把半边身子染红了,眼看李捷进来,陈成艰难的伸着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身边一个颇为柔美的女子面带惊恐扶着他。
另一头,钟远宏居然也没有死,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哆哆嗦嗦躲在房间另一个角落中坐在地上,似乎也惊恐的说不出话来了。
“你要说什么,孤听着呢!”赶忙两步赶了过去,李捷也不顾脏把耳朵贴了过去,可惜,在剧烈的喘息嘶吼下,陈成也就说清了一个钟,一个畲,旋即就瞳孔剧烈放大,彻底没了呼吸。
“该死!”李捷狠狠一拳头砸在了地上。
大火足足烧了一夜,次日黎明这才熄灭,不过烈火焚城后浓郁的焦糊气味弥漫的到处都是,尸体的腥臭气息催人欲吐。
南安县原本是闽地已经算排的上号的富庶之地,两万多居民经此浩劫后活下来的仅剩下两千余,县城已经彻底变成尸山血海不能居住了,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战战兢兢一干老幼瑟瑟发抖的聚拢在闽王军大营前。
“唉,传令下去,火头军多做些吃的,分给难民们。”
看着一个个年幼或者年老的苦难人们眼巴巴望着唐军开伙的炊烟,就算原本一肚子政治计策的王玄策,老杨翊都于心不忍,李捷刚一吩咐,两人那就出去做了。
营外,围着南安县,斥候营也整个撒了出去,不过蛮人阵战不行,行动倒是飞快,除了昨夜最后在县城里堵到的一两千人,大部分畲人,武陵蛮都已经回了山中,追之不及,斥候们只好追着痕迹推测下一步蛮人动向。
若大的浩劫中唯一一点亮点就是昨夜救下的那个少女了,唐军分发食物,最后跟着陈成的哪个少女则是懂事的配合着,在人群中组织着老幼依次上前领取食物,看到少女单薄的背影,似乎被勾起了同命相怜的情感,杨心怡也主动去跟着忙碌起来。
一顿早饭过后,闽王府的头头脑脑再一次聚拢在一起,帅帐中央,喝了点酒又休息了好一阵后,钟远宏可算恢复了点,虽然还是显得惶恐不安,但也终于可以交流了,拎着他的衣领,刀疤刘有时急不可耐的嚷了起来:“说,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闽地门阀与蛮夷不是联手要劫闽王府粮草吗?为什么你们自己反倒打了起来?”
“你,你们知道?”明显惊慌了不少,犹豫了片刻,钟远宏才又一次不安低下头,却是颇带了些许愤恨低声嚷着:“喂不饱的蛮夷,他们背叛了,或者说畲人,武陵蛮的目标原本就是我们这些闽地世家,趁着陈成这个蠢货把诸多世家头领聚集在南安县,一举杀将进来,多半世家长老全被就地杀死。”
“畲人雷万兴,苗自成,蓝奉高等起于东海,武陵蛮,山岳人起于长汀,恐怕今晚不过是他们第一次进攻,对于闽地大唐个州府的全面进攻即将开始,十多万闽地蛮夷,都反了啊!”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钟远宏还真是痛心疾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