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年过九旬,声音如古井不波。
霍东峻抬头放下双手,平视对方。
如果不是对聂荣飞有着先入为主的坏印象,霍东峻觉得面前这个老人实在符合武林中大侠的模样,鼻直口阔,虎目浓眉,下颌处一缕白须更是多了些飘逸气度,身体立在那里如同一座古钟。
“你是剑青师侄的弟子?”聂荣飞脸上带着微笑,开口问道。
霍东峻点点头:“是,家师是黎剑青。”
“你师傅的事我也是最近才听说,他那条腿坏掉,非是因为武功,而是因为性格,倒是像极你师公宋天扬,你师公身体可还好?”聂荣飞一没有招呼霍东峻坐下,而没有介绍弟子门人过来与霍东峻见面,就这么站在大厅中央,面对面站着,与霍东峻说起了寒暄。
霍东峻不卑不亢的说道:“我师公此时回清远老家隐居,身体偶有小恙,不过并无大碍。”
“好啊,好啊,老了当归于故乡田园之下,和你师公比起来,我不过是个流落他乡的难归旅人。”聂荣飞不知是装模作样还是假戏真做,居然感慨了一声。
“聂师公,我听我师傅说您想见见洪义海门人,聂师公开口,我师父不敢怠慢,特意让我来见您,不知您让我这次来的意思是?”霍东峻见身边一圈人好像看动物园的动物一样盯着自己,干脆也不客套,直接点题,这样你聂荣飞总不能让我站着听你的话吧?
聂荣飞笑笑:“什么事,你师傅应该和你讲过,北胜祖师谭三和洪圣三祖陈耀熙当年那点旧怨,我师傅输了一招,眼下我也已经准备闭眼等死,临死之前,要为我师傅了了这宗旧怨,这样,我死后见我师傅,也有话说。”
“呃……”霍东峻顿时语塞。
姜果然是老的辣,霍东峻还想让对方先转个话题虚伪亲近一下,哪想到聂荣飞居然就这么当着整个大厅的人说了出来,而且那语气让霍东峻生不出鄙视,反而要赞一声聂荣飞够坦荡。
“那不知聂师公是准备如何了却这宗旧怨?”霍东峻眼睛望向聂荣飞,微笑开口。
他完全不紧张,自己辈分低,就算是整个新加坡北胜蔡李佛总会的人围在这里,又如何?反正已经刚刚踢他们一个人下楼,自己在场面上已经赚了,就算这班人围殴自己,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恐怕也会说,北胜打不过自己,恼羞成怒。
“赵宝成,听说这位霍师弟和你切磋,你摔下了楼?同我说说,你这位霍师弟是如何指点你功夫的?”聂荣飞侧过脸望向那个之前和霍东峻交手的中年人。
叫做赵宝成的中年人一张脸已经红成了猪肝,他被霍东峻踢中下巴之后起身又再动手,结果连续中了三腿,被生生从大厅内踢的撞破了窗户,飞了出去,丢了北胜蔡李佛的脸面,此时被师公聂荣飞叫过来,看到同门师兄弟都望向自己,更是感觉不如当初让霍东峻直接踢昏死过去,也好过现在难堪。
不过师公聂荣飞开口,赵宝成不敢不应声,将自己与霍东峻交手的动作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包括如何被霍东峻腾身而起踢中下巴,又如何中了三脚飞出窗户,全都都讲了出来。
“你师公宋天扬是带师学艺,你师傅黎剑青是带师学艺,看来你,也是带师学艺,我听我这位徒孙儿讲的话,你那几腿分明是北派腿法?”聂荣飞听完赵宝成的话,望向霍东峻。
霍东峻瞒也瞒不住,这种浸淫了一辈子武学的老人面前,功夫完全隐藏不住,就算现在不承认,等到一交手,也会从细微处发现区别。
所以霍东峻干脆的承认:“聂师公眼光如炬,我学过几天北派的腿法。”
“我也学过北方杨氏太极拳,带师学艺,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