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在正德心里有了那么一丝的裂缝,日后,就算是他刘瑾能胜得过曾毅,又能如何?正德不会在向以前那样信任他了。
“今个的话,你记在心中,不必再提了。”
正德说完这话,就从这大殿内走了出去,反倒是把这大殿留给了刘瑾,让他仍旧大殿内发呆。
“何苦呢?”
良久,刘瑾双目有泪滑过,到了这个时候,他若是不知道他输了,那才算是怪了,甚至,刘瑾真的后悔了,当初,他就不该对曾毅起了怨恨之心。
当初,他就不该有了这么大的贪念,伺候在陛下身边有什么不好的?他当了了司礼监的秉笔太监,深得皇帝宠幸,多好?
比起当初在东宫的时候,整天吃的那些东西,太子登基后,他可是一步登天了,想吃什么好的都有。
甚至,陛下吃什么,他也能吃什么。
他不用在和以前一样,的了几两散碎银子的打赏,就乐的跟个什么似得,晚上兴奋的睡不着,拿出那包裹了几层布的散碎银子一遍遍的数着。
下面的人太多孝敬了,就是他自己打赏给那些个讨喜的小太监,都和他以前得了赏钱乐得睡不着觉时候的数目一样,甚至还多。
可,他却还不满足,他要更多的金银,要更多的权力,他怕有人和他在皇帝跟前争宠,那些个昔年在东宫一起伺候太子的几个伙计,稍有不识趣的,就全都被他给排挤走了。
他刘瑾开东厂,掌诏狱,威风无比,这天下,谁不知他刘瑾的名声?
可是,他刘瑾的名声,却是恶名,人人骂之的恶名。
他刘瑾,要应对满朝文武的攻击,要防着满朝文武给他设的陷阱。
当初,没这么大权势的时候,他刘瑾还能睡一个安稳觉,冬天飘雪的时候,能够躺在被窝里,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了。
能够早点躺在被窝里,就是一个很大的愿望,能够多睡会懒觉,就是幸福的。
可是如今,飘雪花的时候,就是躺在被窝里,他也没了那股高兴劲了,就是躺在被窝里,他还要防着那些个大臣们的算计,他还要想着这么多的事情。
而如今,他刘瑾输了,一败涂地。
他斗过曾毅,也是输了,斗不过曾毅,还是输了。
“曾大人。”
刘瑾突然咧嘴,脸上带着一丝的笑意,这一声曾大人,三个字,是刘瑾发自肺腑喊出来的。
就如同当年他对曾毅只有崇拜的时候,那个时候叫出的这三个字一模一样。
“是老奴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啊。”
刘瑾神情似笑非笑:“曾大人您高明,老奴比不过您啊。”
刘瑾这话,虽然带着一丝的哽咽,可,却是实话,时至如今,刘瑾岂能还不明白曾毅对付他的法子?
原本,刘瑾一直防着曾毅要怎么对付他,还在那一直布局,小心防备。
可,谁能想到,曾毅剑走偏锋,直接以最了当的方法来对付他刘瑾。
把事情经过告诉正德,这是最为直接的法子,也是最让刘瑾害怕的法子,曾毅此法,可以说是釜底抽薪,直接断了刘瑾的后路。
如今的刘瑾,左右,都是个输字了。
而曾毅,却是赢了,不管如何,曾毅已经赢了,甚至,拿着他刘瑾当垫脚石了。
曾毅丝毫不欺瞒皇帝,这和他刘瑾比起来,正德会如何想,会如何做?
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面对这种情况,怕都是会做出很正常的选择的。
而刚才正德的话,其实已经告诉刘瑾他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