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有些发亮,身子往前倾,看着焦芳,不过,却没有在吭声。
“很明显,曾大人,并非是闲人,或许,他一直关注着朝廷局势,可,那也只是掌控大局罢了。”
“毕竟,曾大人有先帝赐予的金牌在身,且,又有当今圣上的隆宠,自然是不敢辜负圣恩,要看着些朝廷局势,不至于朝局大乱。”
“而只要是在朝局稳定的情况下,不至于朝局打乱的情况下,那么,无论公公您做什么,想来,曾大人都是不会干涉的。”
“上次,先是百官跪谏,那次,曾大人曾料事如神,提前有所准备,后,又是公公您抓了冯归。”
“这,在曾大人看来,自然是您和朝廷大臣之间的碰撞剧烈爆发的前奏。”
“且,估摸着公公您的动作太大了,让朝堂当中充斥了血腥,怕事情闹的太大,是以,才会让曾大人出面干预的。”
“若是公公您日后您在雷霆出手的时候,稍微留些情面,大多都丢官罢职,逐出朝堂,也就是了,这样一来,不见了血腥,想来,曾大人就不会在干涉了。”
焦芳说的很是委婉,可,刘瑾也听出来其中的意思了。
这是在告诉他,上次,抄家灭族,的确是太过了,文官毕竟不是武夫,败了,让其远离朝堂也就是了,至多,也就是流放。
可,若是见了血腥,这,就不好了,有违了文官直接的规矩,尤其是抄家灭族这种事情,更是百官所排斥的。
“焦公所言,让瑾茅塞顿开。”
刘瑾起身,冲着焦芳躬身行了一礼,神情郑重。
这,却是刘瑾对他自己的要求了,礼贤下士,刘瑾是阉人,是恋权贪财,可,却有自己的希望,那,就是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刘瑾礼贤下士。
让天下的自命不凡的读书人,都听命于他们平日里所看不起的太监。
这两者,联系起来,礼贤下士,却又有一些仇恨的心思,看似有些古怪,可,事实,的确如此,若不然,岂能说太监们的心理,都是有些变态的。
“公公折煞下官了。”
焦芳赶紧起身,双手扶住了刘瑾。
虽说他自认他说的这些,对刘瑾的帮助不小,可,却也不敢受了刘瑾的一礼,若不然,一时,是痛快了,可,指不定就被刘瑾给惦记上了。
刘瑾毕竟是个太监,其心眼,并不大的,别看其表现出一副胸怀若谷的模样,可,其真实本心如何,焦芳是清楚的。
刘瑾这种人,你若是得罪了他,行,现在拿你有用,他不会动你,可,日后一旦没用的时候,他会立马报复的。
“焦公果然大才,今日一语,却是点醒了杂家啊。”
刘瑾在椅子上重新坐下,方才叹了口气,双眼热切的看着焦芳,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伙子看到了相思之人。
这眼神,尤其是被一个太监如此看着,就算是善于攀附的焦芳心里也是一阵发毛的,不过,面上,却仍旧保持着微笑翩翩的风度模样。
“这些,其实,公公都能看透的,就是今天下官不说,过不了几天,公公定然也能看出来的。”
“只不过,还是下官刚才的话,公公平日里费心伺候陛下,没心思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这些事情,自然是要下官们去想了。”
“若不然,什么事情都劳烦公公了,那,下官等,却是要惭愧了。”
焦芳不愧是曾经被誉为敷衍趋势之人,善于攀附,其说的话,让人听了就是舒坦,尤其是刘瑾手底下,现如今就只有焦芳这一个可以称得上的名副其实的朝廷大臣。
是以,焦芳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