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这话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我不过就是来巡查学堂的,只要在学堂的建设上,你们别给我找麻烦,给我踏踏实实的干,把学堂给弄的漂漂亮亮的,那,一切都好说。
但是,曾毅的话,还有更深的含义的。
曾毅一句话中,把皇帝,朝廷列外大臣,最后还有他自己,全都搬出来了,这,其实就是一种震慑,也是一种警告,若是谁敢在兴建学堂这件事上出了差错,那就别怪他曾毅不客气了。
现如今,天下谁人不知,这兴建学堂之举,就是曾毅的提议谋划,更是曾毅说服当今圣上的。
若是在兴建学堂一事上偷懒或有纰漏,先不说此事如今的重要程度,单单就可以理解为,曾毅的威慑力,根本就没那么大,若是曾毅还能饶了他,那才叫怪了。
“大人放心,兴建学堂之事,乃是大人亲自上奏,陛下金口玉言下了圣旨的,乃是利国利民的天大好事,下官定然尽心竭力,绝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
身为河南三司当中的左布政使,虽说名义上,河南三司互不隶属,可其实,这和平年间,还是布政使的权力最大的。
毕竟,现如今,是重文轻武,一般情况下,虽说都指挥使根本就不会和地方官员打交道,可,左布政使的手中,却是握有王命旗牌的,若是真较真起来,关键时刻,虽然都指挥使手握重拳,可,还是要听左布政使的。
当然,这种情况,一般而言,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也有特殊的例子存在,如,边境地区,则是都指挥使的权力重,而布政司的权力较轻,或者,严格来说,边疆地区的布政司无论什么情况下,平是都管不着都指挥使的。
且,布政司本来管的就是一应地方事务,这兴建学堂之事,本来就是布政司负责的。
“恩。”
点了点头,曾毅从新落座,同时,也冲着已经起身站着的官员压了压手:“诸位大人也都请坐吧。”
“谢过大人。”
三司的官员冲着曾毅道谢,然后,方才依次落座。
“上次记得,本官在河南办案的时候,曾经去过提刑司。”
曾毅坐下后,笑看着提刑按察使董宣,道:“董大人可还记得?”
“自然是记得的。”
董宣赶忙点头,回道:“当时,为了查案,大人您特意前去按察司调阅案卷的。”
回着曾毅的话,可董宣心里,却是有些迷糊的,不知道曾毅突然提起这茬,是什么意思。
“提刑司,掌管一省刑名,责任重大。”
曾毅提起这个,脸上却也逐渐收了笑意,道:“刑名,乃国之大事,国之重事,定然不可疏忽,一道卷宗,就是一个案子,压下一道卷宗,就要有一桩案子蒙尘,不得昭雪。”
曾毅说话到这,明显的还没有说完,董宣却是已经听不下去了,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渍了。
曾毅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他提刑司内陈年旧案积压太多了吗?
而且,上次,曾毅去提刑司的时候,的确,是见了不少的卷宗的,这,让董宣想要抵赖都是不能的。
“大人赎罪。”
董宣起身,冲着曾毅躬身:“下官自上任以来,战战兢兢,奈何,一省之刑名,乃重事,且,凡是在提刑司内有卷宗的案子,无不是没有头绪的案子或者疑案、难案、重案。”
“下官不敢大意,但凡是到了提刑司的案子,定然要小心谨慎。”
“然,这些案子,全都复杂难查,或是根本找不到线索,是以,才一直堆积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