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眼前云雾尽散,露出一座古朴的建筑物来,一个妙龄女子扶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走了出来。
“呵呵,还是那犟脾气,师父不出来你就不起来!”老者笑道,他的头发白如雪,须子则是又白又长又密,如果额头凸一凸就成了寿星老仙了!浅灰色的法袍随风一鼓鼓的,隐约勾出其身形的单薄——他已经一百七十岁了!
而他身边的妙龄女子虽然身着一件灰色的法衣,头发以桃木钗束起,并无过多的装饰,脸上更是不施脂粉。她是舒夜的师姐,名唤燕霞,是个招魂师。虽然正值如花妙龄,但长年的修道生活令她看起来孤傲而冷清,美则美矣,就是完全不接地气。
“师弟,师父早就算出你会回来,你且起来,不必再拘礼了。莫让客人看了笑话。”燕霞张嘴,婉转亲切的语气终于让她有了几分地气。
“多谢师父!”
舒夜这才起来,西门翊也跟着起来,两人一同上前。
“师父,徒儿有一事相求。”
“知道了,拿来吧!”天机老人淡淡一笑,智慧的眼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
西门翊从怀中掏出瓷瓶奉上。
“这是央儿的血,请师父看看可有异常。”舒夜道。
天机老人打开瓶盖,凑至瓶前闻了闻,又晃了晃瓶子,眼中闪过惊异之色,他把瓶子递给燕霞:“霞儿,你看看。”
燕霞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脸色大变:“师父,这个人身体里有两个灵魂。”
西门翊和舒夜面面相视,均变了脸色:“师姐……”
“师弟,这就是你的皇后的血?”燕霞微拧着眉问。
“是的。怎样?”舒夜点头,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忐忑的看着燕霞。
“两个都是死人了!”燕霞有些嫌弃的看向自己师父,“师父,徒儿说得对不对?”
“不全对,一个是死了,去了过黄泉了。一个虽死犹生。”天机老人捋捋胡子。
“这是什么意思?”舒夜紧张得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本就憔悴的脸惨白不见血色,“师父,央儿她……是哪一个?”
两个都与死脱不了关系,听起来都不是什么美好答案。
“后一个。”天机老人笑了起来,“痴儿,看把你紧张得!呵呵……”
“能不紧张吗?师父,你能不能直接点儿!”舒夜觉得自己都快晕过去了,如果不是师父还笑得出来,他都要急疯了。虽死犹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央儿已经死了?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心脏被什么紧紧揪住,疼得他想大声呐喊!
“天意,都是天意啊!隐家的人果然没有灭绝……”天机老人捋着胡子叹息,“放心,你的皇后,会回来的!”
舒夜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情绪陡然得到松懈,他整个人都有种虚脱的无力,朝一边栽去,西门翊一把扶住他,担心的问:“没事吧?”
这一路上狂奔而来,他的体能已经接近极限,再被天机老人簸了下情绪,当然难承受。
“没事……”舒夜深吸口气摆摆手,不解的看向师父,“什么隐家?和央儿有关系?”
“很有关系!”天机老人浅浅一笑,转身往里走:“都进来吧!别老在外面站着!燕霞,你师弟很快要走,你准备一下跟着去。”
“是。”燕霞会意,带着小瓷瓶走了。
舒夜、西门翊随天机老人进殿。这殿倚山而建,共有九层之高,殿中燃着檀香。
“大粱历代国师都姓隐,这个你们知道吧?”天机老人问。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