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无故死亡、无人问津的极好的店小二,会演戏的御龙将军,疯婆婆……对,就是疯婆婆,居然没有看婚书一眼就把它撕了,还抢了作为信物的长命锁,她只是句王府一个下人而已,就算是句王府覆灭,她还是一个下人,她怎么敢做那样的事?
房辙老人与杜晦老人,是不是出现得太是时候?相国大人偏偏在自己最痛恨她又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了一盆四百年的藏灵花。祝真能轻松要到人间至宝五百年的藏灵花,御龙将军是不可能不知道花落到了谁的手里,然而自己却从未受到过御龙府任何责问。
就连教首知方老人,他给自己一封信,说是救命稻草,却如何知道自己需要藏灵花?
“去明宫,把信交给葛青长老。”
如此简单的信,反倒这封信不是写给自己的,是交给这位葛青长老的。他忽然想起去明宫当日,葛青长老那一脸严肃的表青,似乎并不是心疼所谓的藏灵花。
七天有不好的感觉,这个娥英老人,什么话都只说到半截,既神秘又诡异,既让人无法信任,又让人无法妄加猜测。这让他想起出藏灵谷时,婆婆那双清黑透亮、洞人心扉的眼睛,而包裹这样干净利落的眼睛的,却是一口老井,一潭死水。
这些事,你不应该知道。
这些事,你不用知道。
这些事,你迟早会知道。
婆婆是那样的慈爱,难道他就一点儿不担心一无所长的自己,走出藏灵古后很可能一去不复返、命丧西风吗?
他忽然想起了婆婆的信,在想到底要不要拆开。
总之,自从在人群中被挤进通向第一家客栈的街道,什么事情,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他最害怕的,是这背后,不只有一只手,而是无数只手。
他相信百里挑一、相信心竹。
他一向是个聪明的家伙。
他觉得唯一唯一合理的,是小五、米粒和野草,他们给了他很多温暖,那是一段小小的幸福的时光,野草澄澈的眼睛,米粒憨厚的脸,小五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
“对不起,我,我只是想知道我是谁。”
句心有点吃惊,她没想到七天会这样说,这句我是谁,也让她迸发出不少感慨。自从句王府被满门操斩之后,她不止一次在“道”这个层面上去追问我是谁。星空浩瀚,乾坤苍茫,谁能准确地说出他是谁?无论是在别人身上认识自己还是在自己身上认识自己,都是一个可能会陷入悖论的问题。
她轻轻地做了两次吐纳,回过头来,微笑着对七天说道:
“你就是你呀。”
你就是你呀。
空气中久久回荡着这句话。
七天也跟着笑了。这种单纯而又非常干净的说法,也许不是最有说服力的解释,但,却是最打动人心的话语。
说罢,那群如星辰一般的晶灯群,向前飞去,催促两人赶紧走。
路上两人没有再说话,这次却不是无话可说,或许是心照不宣吧。句心偶尔因为头上的花环,躬身躲避虫蚁蛛网,看得出她很喜欢。花环是娥英树的藤蔓所做,只要有水,是不会枯萎的,也不知道,她到底能戴多久。
墓道实在是太长了,尽管有指路明灯,感觉还是走了半天。而且看皇陵的构造,就算是里面没有一道机关,也不可能有人能记得住如此长如此曲折的路线,它比城市还要城市,比迷宫还要迷宫。
一路上,两人所经过的大的墓穴,大门都被粗壮的树根所抬起,没有一道是关闭的,而且,还看得出古根中缠绕了不少的枪剑和尸魂,根笼里还囚禁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