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火药需要的阴凉。一支突袭而至的鸣箭,能引发一场败军亡国的营啸,因为乱象摧毁了人心仅有的镇定。
就在云山不再选择观望,也不再选择跟随,而是改变了心意,选择退却的这一刻,兽潮中段,一只足有两人合抱之粗的青黑森蚺的脑袋上,伴着一阵幽微不显的波动,竟是凭空冒出了一双青油油的眼睛,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满是才生就已无限的诧异。然随后不过刹那,就又化为了深沉的顾忌,旋即就隐去了踪影,沉伏如了往昔。
而云山,凭其殊异的灵识,自是在这双眼睛出现的第一瞬间,就已察觉到了远处隐晦暗涩的灵力扰动,感应到了某种生灵对他的窥视,但他却也是全然不露惊色,面容无异,步履无变,方向无换,依旧故我。
直到投诸于己的窥视即时消失,他这才眯了眯双眼,遮了遮一霎骤缩的瞳孔。
及至保持原样,复又行了十余步,他这才如猛虎窜出卧丘一般,突然身形一疾,全速施展开了幻镜分光步,开始了风雷般的掠行。
然而——
谁也不曾料想,步伐始一增快,他竟又是陡然面色一变,激如惊湍遇石,涛浪生如白雪!
本来还能控制得了的冰霜般的面孔,在这一须臾,赫是乍然浮出了极明显的惶恐惊悸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