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云山。
一双剑眉蹙似弓刀,一对星目熠似长庚,空气氤氲幻涌之间,更就泄出了一股庞如极霄之岳般的灵压,若山倾,宛天崩似的,倏地一下,就覆盖在了云山身上!
赫然是迫得他都微微战栗了起来!
“云师弟!”
“你这是干了何事?!”
“丰灵参法阵为什么会被破了去?!”
听其阴凝沉重的质问喝语,察觉骨骼深处的隐隐之痛,云山却是忽然怒极了起来。
于是蹭的一下,就顶着那股慑人的压力站了起来,如湍中礁石一般,陡然固在了原地。
“王师兄!”
“你莫非是觉得我好欺负不成?”
“如此做法,是欲诿过于我吗?”
“练功房的丰灵参法阵,又岂是一练气初期可破的?你也不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吗?”
“不过是开启了异转瞳而已,若然如此便可破阵断禁,那你这号称‘万事不扰‘的租府,也忒废物了一点!”
他因其逼迫盖压,自是激语如狂,然而王玠闻得此言,却是毫无尴尬窘迫之色,纵然是见其眯眼生愠,也无半分气短之貌。
盯着云山,瞬息的辨识之后,观其不似作伪,他才猛然灵识一出,绕着云山四下探查了起来。
数遍的扫荡,全无所获,灵识一收,复又望了望云山胸前,那鼓鼓囊囊的怀部轮廓。
眸光一闪,他这才毫无矜贵之意地躬下了身子,满怀歉意地对着云山施了一礼。
“此事确实是我的疏忽,大概是上次检修之时,错漏了某些年久近毁的禁石。”
“此番多有唐突失礼,还望云师弟——”
觑他的模样,似乎真的是醒悟了过来,可是还未等其说完,便忽有一道低沉急促的振舞之声,猛地响了起来。
却是云山一怒而拂袖,将那令牌,掷在了枯草蒲团之上,其后旋踵的功夫,就已绕开了王玠,步如怨虎地离了去。
“明白!”
“云山人微言轻,自然不会多嘴多事!”
“灵瞳既开,此间事毕,这就告辞了!”
一声忿语含不平,一道衣襟释憋屈,如此一幕,竟是令得王玠,立时就滞了一滞。
僵了一须臾,而后鼻子一声轻呼,摆头轻笑间,他便就直起了身子,缓缓地转了过来。
但却也不知为何——
望着云山渐行渐远的背影,他虽是静如故旧,可那心中的疑窦,却是始终萦绕不解。
及至片刻后,随着时间的飞逝,随着云山的消失,那双本已如常的星目之中,才忽又熠熠生辉了起来,亮得犹如一对函幽育明的珠玉。
甚至于,这胸腹之中,还赫有凛然之气,油然盈膺而起!
霎时一念,竟就冻得他心惊胆跳,直欲打上一个寒噤!
“断然不会是我的疏忽所致!”
“此子不过练气初期的修为,连储物袋都打不开,竟然便能破去丰灵参法阵,实力自然是不容轻侮!”
“且那最后的话语,倒更像是在警告我不要多嘴——”
“唔,不对!”
“不是打不开储物袋,而是在故意掩饰。”
“还有,那些发丝里,寥若晨星的血液与皮屑——”
“莫非——”
喃喃数语,声之微矣,更胜蚊蚋,然未道尽,却旋又戛然而止。
袖袍忽然一扇,他便鼓出了一道气劲,阖上了石门。随后,捡了那块令印之后,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