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叶觉与谷丰为免遭鱼池之祸,一出来便飞快地离去了。
而青桀,则是一声狞笑,俯视着后出门半步的柳彧,森然道:“师弟!你最近胆子见长啊——”
“连师兄我的话,也敢抢了!”
言词韫寒极重,似是一株玄冰锐刺,猝然就扎了过去。
然而这冰寒,却好像是冲进了一片黑凝的熔岩一般,因其深敛于内的热力炎浆之故,竟是转瞬就化了去。
柳彧闻言,竟只是眼神微微鸷了一鸷,而后就无甚言语地,迈出了稍有停缓的脚步,眨眼间的功夫,便绝尘般地出了鹿影院。
一只蓄力已久的钢拳,最终却是击在了空气之中,那失力无凭之感,自是让人烦恶欲吐。
霎时之间,青桀的额头之上,竟有繁多的青筋乍现了出来,其两侧的太阳穴,更也是暴突不止,倏而生出了诸多奇侅憰怪的黑气符文,宛如藤蔓覆墙一般,在其皮肤之上,迅速地蔓延而开,狂猛无俦地,伸向了额脑四周。
但是——
就这忽然之间,他也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竟赫有极残酷的笑意,霍而现于嘴角。
应此之变,他眸中的那些暴戾凶歼之色,竟也是瞬又尽化了深沉与阴寒,就连那些黑气符文,亦是于旋踵之间,就已消失无踪,仿佛是巨鳄潜匿入了浊水一般,浩广之湖泽,当即就又重归了一片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