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赫然是又变得乖张残暴了起来!鸷狠狼戾,凿齿磨牙,这一时之恨,竟是直欲枭磔燃脐,将那远处的两堆血肉,撕成漫天的碎片!
全无打斗之声,却有惊骇之音,这杀生雾,到底妖魅在何处?
他们俩个,是真的陷入了绝境?还是单纯为了引己前往?
不对,不像!
……
“不去试试,此心何甘?”
“只要小心些,也未必就会死!”
心中惊疑不定,当然是烦躁不堪,所以强自抑怒之际,自然也就难遏口中忿语。可是,他却浑然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自己的身后,竟是出现了一位弱冠之年的白衣男子!
就站在他右后方,不过咫尺之地!
此刻正带着浓浓的惊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而在这位白衣青年背后,更还有着一群童男童女,纡金佩紫,衣着富贵,大者不过十三四岁,小者仅有六七岁。众人皆被一层殊异的青雾笼罩着,略呈椭球状,如一蛋壳卵膜,占地足有亩许大小。
然而,这么大的阵势,这么多的活人——
云山却全都视若无睹,目击不存!
“有趣,想不到这回当值选子使,竟还能有如此际遇。”
“看他这走在雾海之中,全无影响的模样——”
“应该是不会有错了,确实是身具灵根,带回宗门之后,八成能换瓶好东西。”
叹了一声好运,于是唇角挑而不落地,轻笑了几声,复又摸了摸下巴,略经了一番思量,他便无甚预兆地,连连开合起了两片薄唇,念起了晦涩难明的蚊音细语,而其双手,则是掐诀变幻,如同蝶舞。
半息之后,待得指间萦光盛如烛,他便猛一拂袖,将那光芒凝作了一枚米粒大小的碧色字符,弹射进了头顶上的,青烟雾团的顶部。
而应此之变,似是火药入湖,却也更像墨染白宣,那笼罩着众人的青雾,竟是荡起了一连串的波澜涟漪,紧接着,就飞快地扩张了开来。而那色彩,也是于俯仰之间,就浓成了一叠老樟苍叶,才会有的深绿之翠感。
做完这些,这白衣青年立时就扭过了脑袋,一脸淡漠地面向了众人:“尔曹在此稍候,莫要喧哗。”
吩咐过后,他便就不管不顾地,忽略了身后人群里的骚乱与惊惶,信步踏了出去,跟上了云山远去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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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
云山悄悄接近着骖酉老,探查了许久,也纠葛了许久,他才终于是确定了,这个该死的老东西,真的是看不见自己,也听不到自己弄出的动静。
虽然不知其具体原因,但他却也能够猜个大概,如今这情形,多半便是杀生雾的杀生之理了。
困入雾中之后,若能不辨得东西南北,就只能胡闯乱撞,根本走不出去,故而一则会忧惧惊恐,二则更会饥寒交迫。而在这等绝境之中,待的时日一旦久了,且又无人搭救,那么任是何等的英雄豪杰,也会葬送在此。
而这骖酉老既然如此,那么数十丈外的青极剑,料来也应是这境况才对!
思虑及此,确认其必死无疑,于是他那因探究之故,而略有平复的神情,便又睹物思人般地,变得暴躁盩电了起来!狂如蛮牛,戾如猛鸷,浑身真气涌动个不息,而在其体外,更是冲荡出了极其酷烈的杀气与凶意!
其念猝兮,其行忽焉,自是令近在咫尺的骖酉老,顿时就汗毛倒竖着,骨软筋麻地,发出了一声惊呼:“谁?!”
本该老当益壮的男音,在此之际,竟然是因恐惧之故,而变得尖锐之极,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