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春天,付清欢拖着有些显形的肚子,坐在海棠阁的亭子中,看着一院的桃李,“海棠阁真是占尽了这宫内的春色,就连御花园的那些花,也不能同这里的相比。”
“花能通人性。”刘岚把剪子放到宫女手中,走进亭子坐到付清欢的对面,优雅从容地喝了口杯中的花茶,“你待它如何,它便如何报你。”
“那颜玉卿如此对你,我怎么见你没什么回应?”付清欢一边试探,一边观察刘岚的脸色,她若是表现出一丝不快,她便立马结束这个话题。
刘岚颜色淡淡,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若是早些想通,现在又何必这么辛苦。”
“人总是要慢慢改变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付清欢再接再厉,“听说他已经和玄机阁完全脱离了关系,你是不是也应该试着去接受他?”
“他和玄机阁脱离关系,我仍旧是玄机阁的人,这件事皇后心里清楚,我便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现在当了王爷,我跟他就更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可是他做的那些都是为了你。”
“我要不起他的承诺,做不到他的豁达,我尚有老父在世,我已经让已故的祖先蒙羞,不能再让活着的父亲受气。”
付清欢这才想到刘能,“刘军师又跟天策军南下了?”
刘岚轻轻应了一声,“再过一年他便有五十了,照理说满五十就可以从天策军中退役,他去年冬天索性留下来也无妨,但是我父亲恪守军规,非要待到正好五十,方才愿意离开军中。”
“刘军师是个一心为国的好人,”付清欢点了点头,“后头便是崇嘉帝去世一年的忌日,再在这里守两年,你就能到宫外去过日子了。就算还是得守一大堆规矩,但起码比呆在宫里自在,到时候他要是继续……”
“启禀皇后娘娘,刘太妃娘娘,忠王于殿外求见。”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付清欢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不见。”刘岚想都没想就这么回答。
那报信的宫女倒也应得直接,看样子对这样的情景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可真是执着,”付清欢叹了口气,“你若是想让他受点教训,这么多个月以来应该也够了,我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没有可能了。”刘岚低头看茶,外面的宫女又跑了过来。
“娘娘,忠王说了,若是娘娘不让他进来,他就一直站到娘娘出去,再跟娘娘说话。”
“他也不怕落人口实。”刘岚眉头一皱,眼里隐约有了几分怒意。
付清欢看她站起来,便也很识趣地跟了出去,但她只是跟殿外那个锦衣玉面的男人打了个招呼,随即慢悠悠地离开了海棠阁。
封隐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付清欢便让明月拿了钱庄近期的账本,一边在御花园里的亭中晒太阳,一边看着账本。
账面很好看,钱庄的运营很健康,付清欢还指导三位钱柜从盈余的钱中挪出一部分,进行别的方面的投资,效果都还不错,总体是盈多余亏,还多了不少。
看完账本,付清欢又让晚晴拿了自己的针线来,封隐现在根本就不让她去操心那些国事,只让她安心养胎,结果她现在终日无所事事,便跟着明月晚晴学起了女红,前些时间还给封隐绣了个香囊,封隐立马当宝贝似的天天放在腰间挂着。
正当付清欢做女红做得有些眼酸时,宫人忽然过来通报,说是肃王和肃王世子也进了御花园。
肃王没有成婚,肃王世子自然便是他收养的封凉。付清欢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封凉,这回再看到这个少年时,却看他拔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