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资格命令她回去,”封凉握着剑,清冷的眸子紧盯着封隐,“如果我是你,我断然不会再做下那么多事情之后,还有颜面站在这个地方。既然你已经在权力与她之间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再痴心妄想让她原谅你。”
“这不是命令,”封隐顿了顿,“是恳求。”
付清欢听得心中一震。
他说,是恳求。
那个向来高高在上的隐王,竟然会说恳求。
一失足会成千古恨,付清欢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再被蛊惑,绝对不能产生动摇。
一枚玛瑙的耳环被丢进雪地里,被白雪衬得更为鲜艳。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付清欢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从前有一个放羊的牧童,他放羊时候恶作剧,高喊狼来了,附近的村民便匆匆赶来,却发现这不过是牧童的恶作剧。如此反复,直到有一天狼真的来了,牧童再高声呼救,却再没有人来帮他。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你每次都选择欺骗,这一次我不会回头,你好自为之。”
封隐失神地看着被丢在雪地里的耳环,“这就是你的决定?”
“我不是你,”付清欢笑得有些嘲弄,“我言而有信。”
封凉感觉到封隐收了力道,自己便把剑收了起来,“王爷既然已经得到回答,那就请让路吧。”
“一点余地都没有?”封隐又追问了一句。
付清欢摇了摇头,手却在袖中发抖。
“那好,”封隐收剑,转身拉住黑马的缰绳,往旁边让开,“你要走可以,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你没有必要知道。”付清欢说完就转身,封凉扶着她走向马车。
走到一半时,封凉忍不住回头看了封隐一眼,一人一马在雪中,萧索而悲凉。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封隐,在他的想象中,封隐应该是阴狠而残暴的,但是眼前这个清瘦而倨傲的男子,似乎跟他想象中很不一样。
封隐没有理会封凉的目光,只是死死地盯着付清欢的背影。
忽然,他听到一声轻微的干呕声。
付清欢心里暗叫一声不妙。
“你怀……”
“那又如何!”封隐刚开口,付清欢便直接转身吼了出来,“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别以为这可以成为你要挟我的理由!我决不跟你回去,决不!”
封隐有些愣怔。
付清欢歇斯底里地吼着,她不会忘了,封隐之前跟她说过,只要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她就难以离开。
一想到这件事,付清欢就怒从心来,在封隐心目中,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成为筹码。
封凉也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付清欢会忽然这么激动。
但是他已经明白了这两人话中的意思,想到付清欢的情况,他准备开口劝她不要激动,却见她的眼中忽然滑落了几滴清泪。
“我没有别的意思,”封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我只想说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自己。”
她又哭了。
要不是因为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封隐恨不得直接拔剑自刎在她的面前,求她不要再落泪。
他怎么可以伤她到这种地步。
付清欢听到他的话,身子微微一晃,张了张嘴,却没再把剩下的话再说出来。
马车继续向前行进,付清欢看不到外头的情景,却能感受到马车何时经过那个人的身旁。
急促的马蹄声从后而来,付清欢忽然听到一声焦急的喊声。
“王爷!”是朱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