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收回目光,“本宫看她的舞蹈底子不错,到底是练过。过几日不就是中元节了吗,听闻领舞的宫女崴了脚,倒可以让她登台试一试领舞的位子。”
萧淑仪正为领舞一事发愁呢,可没想到皇后开口却是让安夕颜这小蹄子顶替上去,到底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是啊,安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舞蹈更是堪称曼妙,可见安家针对她教导有方。”
这话,直言戳破安家送人进来的小心思。
安夕颜温婉端庄又不失调皮俏丽,若不是经人培训过,岂会一言一行都符合宫廷礼制,又深知皇帝喜好。
安朝玲满脑门的大汗,赶紧擦了一擦跪下:“皇后明鉴,安家绝无攀龙附凤之心。臣妾这半年来身体不适,祖母送夕颜进来,纯属是想作陪臣妾,让臣妾聊以慰藉罢了。”
萧淑仪口中嘀咕着:“这话,谁张口不会说啊。”安家若没攀龙附凤之心,鬼才相信!
旁的妃嫔知晓安家心思不打紧,只要不在帝后面前戳破,那倒没什么大事,权当是看在安国公府和已故太后的面子,任凭安夕颜的本事去搏一搏荣宠。
但一旦戳破,凤未央未必就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大不了以一个不知廉耻的名义,把安夕颜扫地出宫!
安朝玲知道问题甚大,便接着道:“如今妹妹脸上有伤,不足胜任领舞一位,还请皇后娘娘和萧淑仪另寻佳人顶替而上罢。”
凤未央微微一拧眉,语气威严道:“地上凉,别动不动便跪下,本宫还不是蛮不讲理的一人。既然你要领着妹妹回去教训一番,本宫还有何好说的?”
安朝玲赶忙叩恩谢过,便起身朝安夕颜那边走去,领着人便迅速往芳草轩方向走回去。
萧淑仪粲然一笑,果然邀皇后出来走一遭,确实值得了。
纪春华目光黯淡,如此貌合神离的场面,她向来厌恶,便福了福身也告退了。
安朝玲没了六皇子这张王牌,便等同没了活路;纪春华接连被朝臣参奏她,早已没了当年跋扈的气势。
萧淑仪望着一个二个蔫头蔫尾的离去,顿时神清气爽,便转身对凤未央道:“皇后,不妨臣妾陪您回宫吧。正好,臣妾要与您商议下中元节歌舞助兴一事。”
凤未央微微抿唇一笑,便由着蕊心扶着起身,“也好,本宫也乏了,回去看看魏王这小子醒了没。”
萧淑仪殷勤送凤未央回去,刚才听见对方说了一声乏了,便没好多留,堪堪说了几句话便是告辞了。
待萧淑仪走后,长乐宫内侍总管李牧才走上来,躬身禀告道:“启禀娘娘,宫女慧儿之死有眉目了,并且大理寺卿裴少元求见。”
“太子为区区一个宫女之死,可都上蹿下跳好几回了,听闻刚才还被皇上狠骂了一顿。到底这宫女的死,可有什么重大干系?李牧,把裴少元请进来吧。”凤未央端坐在凤座上,等着大理寺卿觐见。
一个身穿玄色朝服的男子躬身步进来,拱手道:“大理寺卿裴少元拜见皇后娘娘。”
“裴卿免礼。”凤未央颔首道,“今日太子十分重视一个宫女的死亡,所以裴卿可查到结果了?”
裴少元颔首一默,然后才从袖口套出一支九尾凤钗呈上去,“娘娘,这可是您的头饰?”
蕊心下去拿上来,给凤未央仔细端详一遍,这才点头道:“没错,按理来说九尾凤钗确实是本宫佩戴之物。只是,为何到了裴卿手中?”
裴少元朝上深深躬身,“回皇后话,这支凤钗乃是从宫女慧儿房中搜出,并且还附带一份血书,指明皇后乃是逼死她的元凶。”
接着,一份血迹斑斑的帛书出现在裴少元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