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沉默不语,只觉得身后的男子也太过八卦了。
凤未央说过,入宫后,辛月若改不过口来,那就继续唤她为小姐便好。她不想入宫为妃后,就在越发把尊卑放大,她与辛月之间是姐妹之情,她还是依旧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钱忠明表情讪讪然,也觉得自己多话了,便埋头写起药方来。
凤未央还是因体内未清的蛇毒,煎熬难受,她就跟蒸笼内的包子一样,全身毛孔张开,散发熊熊的热气。
而且,多年未做的恶梦,又开始缠绕自己不放。
二哥的声声指责,孩子接二连三的死去,自己被逼的饮下鸠毒,随后凤家的满门抄斩,自己死后还落得死无穴,尸骨无存……
“不、不要……”凤未央眼角躺下泪痕,声音极为微弱地哭喊道。
“央央在做恶梦吗?”一只冰凉的大手,覆在凤未央的滚烫的额头上。
那只手要离开时,却被凤未央一把抓住,凤未央能感觉到那双炙热的目光在紧盯着自己,那人的手如此冰凉,跟怕冷而手脚冰凉的二哥如出一撤,想必二哥是知晓她的情况,如今入宫来看望自己的吧?
凤未央高筑的心防歇下,完全露出软弱的神态,不断地呜咽道:“二哥对不起,一切都是妹妹无用,没能护住身后的凤家……”
床边的男子看着女子被蛇毒烧得迷迷糊糊,还做着离奇百态的恶梦,还胡言乱语一通,并被她当做自己的二哥,男子也只能低叹一声,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颗百香丸,喂入她嘴中。
药丸入口即化,药效很快被凤未央吸收,体温逐渐下降,四肢百骸一阵凉意,就像刚才覆在额头上那只手掌一样。
刚才还在不断梦呓的凤未央,此刻安静下来,呼吸渐入平稳,人已陷入熟睡中。而床边的男子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便也离开了紫兰殿。
凤昭仪谋害四皇子,以及当年皇长子落水一时,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因为顾来仪定凤未央的罪,是根据慎刑司得来的口供,可慎刑司那是屈打成招,口供已做不得实据。
而曾当堂出来指认凤未央的那些仆妇,却突然一夜暴毙,而且唐友玲也把诬陷凤昭仪谋害皇嗣之事,都一并承担下来,反而与旁的人无关了。
皇后由于失察,过分听信唐淑仪谗言,把紫兰殿的宫人交由慎刑司酷吏,以及对慎刑司呈上来的口供没有半分质疑,导致凤昭仪软禁于紫兰殿,并无人照拂,导致歹人趁机取命,所以皇上才会如此震怒,一怒之下罚跪了皇后。
针对于安朝玲当堂指认凤未央为害死她孩子之事,皇上只是将她位份。所以,昭阳殿的安昭仪降为安淑仪,命她在佛堂静心思过三个月。
但王才人确实是在紫兰殿中水银之毒,凤未央仍有洗不掉的嫌疑。可若真是凤未央所为,她为何做得如此明显?所以此事有待追查,暂不作何定论。
郭宇明忙活了一天一夜,此际还留在官署内,面露疲态的他,索性趁着雨后清晰,出来随处走一走。
这一走,就走到了翰林院,里头还有灯火隐约,人影晃动。郭宇明便迈步走了进去,屋子的房门打开,凤瑾珏正在灯下看书。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郭宇明外头念了这么几句,便笑着走了进去,“没有哪个人看书,像你这样还把房门大打而开的,也不怕夜风把灯吹熄咯!”
凤瑾嗣放下手中书,抬头看向来人,“案情都查清了?”
郭宇明看到窗子边那一盘残棋,便走过去看了半饷,才执子落下道:“央央是什么样的人,你当哥的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