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招远更是对外头候着的奴才们喊到,“来人啊,快去传太医,太后心疾又犯了!”
安宁宫一片脚步慌乱的声音,皆因太后心疾犯了。
宋毅目光潋滟一冷,像是熟视无睹太后的病情,而跪地尚不得准许起身的凤未央,则虎躯一震,想着该来的还是来了。
襄阳王觉得好戏也看够了,便假借不妨碍太后休息,趁着骚乱早早离开安宁宫,也去寻被朱贵妃带走的顾来仪。
岚嬷嬷自是明白太后的安排,便对下喊到:“宫内谁尚且懂得一些医术,太后瞧着十分难受,恐等不及太医院里的太医前来了。”
话中的意思,直指地上跪着的凤未央。
所有宫人都跪在地上,互相面面相觑,宋毅不理会这些,太后病了自然有太医有奴才紧张着,犹自拿起西域进贡的葡萄,一个个地叼着吃,漠不关心到极点。
装作病发的太后,目光瞥见皇上懒散此状,也是心中一阵绞痛。儿子如今成了这般摸样,到底谁之过?朱慧兰很不愿意承认是自己一手铸造的结果!
凤未央不等他人宣自己,主动还是向上一拜,道:“回太后和皇上,民女尚懂一些浅薄的医术,可否让民女试一试?”
宋毅便抬头看向凤座上的人,道:“母后以为如何?宓妃小产前,义妹还为她把过脉。”
“既然皇上与宓妃如此信得过她,那就让她上前试一试罢!”太后心口绞痛到有气无力,便挥手让凤未央上前诊看。
一旁的宫女已取来腕枕垫在太后手腕下,然后覆盖上一块锦帕。而另一旁的宫女也快速帮凤未央净手,然后迎她上前跪坐在凤座前,仔细盯着她给太后把脉。
这时候,钱忠明已领着另外两个太医前来了,却见一名小宫女在给太后把脉,便想开口制止时却被钱忠明挥手挡下。三人默不作声地行礼,然后规矩地站到一旁去。
近看,太后才发觉此女五官极为精巧细致,眉宇间自有一股华贵清气,而且她把脉的神情十分专注,牢牢吸引住旁人的目光。当然,也包括太后的目光,倘若她不能为自己的儿媳,确实有些可惜了!
良久,凤未央才把手收回去,然后退到下面去重新跪地回话:“启禀太后和皇上,太后只是气急攻心,引发的心口绞痛,加之操持朝政,休息不够,阴血亏损,身子呈现体虚的现象。还请太后保养身体,宽皇上与万民之心。”
此话一下,其他人也跟着跪下喊道:“请太后保养身体,宽皇上与万民之心。”
太后只觉得太阳双穴胀痛,便撑着额头挥手让他们都起身,问向凤未央:“那你说说,哀家的身体该如何对症下药?”
“药膳为辅,休息为主,再佐以针灸,保持心情愉悦,太后便能缓解心疾,不再复发。”凤未央再向上一拜,“民女浅薄的医术,人微言轻,左右太医已到位,还请太后让诸位太医再复诊一次。”
太后垂下撑着额头的手,眸子幽深不语。
怀帝倒是表露出一丝关怀,替太后开口了:“也好,钱忠明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带着人快去为太后诊治!”
“微臣遵旨。”钱忠明三人赶紧拱手躬身,然后提着药箱碎步上前,跪坐在凤未央刚才的位置上,轮流替太后把脉。
一番下来后,三人再次回归原位,一番商议后由钱忠明代表说话:“回皇上与太后的话,太后的症状确实如这位姑娘所言,所拟的保养意见也是独到见解,尚可试一试。”
“哦?凤家幼女医术居然如此高超,连宫中太医院的人都交口称赞,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太后捂着胸口直起了身子,由着韩招远扶着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