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小萍是最胆小的呢,原来是你,真没用!新娘子又不是鬼,外面还有那么多人你怕什么!’我低声训斥了安子一句,继续摸索着向床边走去。
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后,我回头瞅了瞅他三个,然后用手向床上指去。新娘子果真躺在床上睡觉的,不过这么热的天,竟然还盖着大红的厚重棉被。我将小萍拉过来,在她耳边细声道:‘趁她睡着了,你趴下瞅瞅吧,长的可美了。’
小萍略显胆怯地瞅了我一下,然后缓缓弯下身子,将头凑了过去,仔细端详起新娘子的脸来。我们三个都见过她的样子,没有太大兴趣,眼睛在暗淡的房间里四下扫视着,发现角落里比先前多了很多东西,有好几床被子,两个枣红色的大木箱子,一架缝纫机,还有镶嵌着圆镜的梳妆台以及一些小物件,看样子应该是新娘子娘家人陪送的嫁妆。
正打量着屋里的嫁妆,小萍突然一下子直起身子,然后死死地抱住我,浑身瑟瑟发抖。我被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强忍着愤怒,将小萍从怀里推开:‘你干嘛呢?故意吓我是不是?’
小萍的双目中透露出惊恐,手颤巍巍地指向床上的新娘,张开铁青的嘴唇对我哆嗦道:‘新……新娘子没……没有呼吸!’
听到这话我胸口一紧,一股寒意从脚底蹿升至头顶,整个身子一片冰凉,胆战心惊地将头艰难地转向床边,朝新娘望去。新娘的身子被红被完全盖住,只有头露在外面,即便房间里光线不足,昏暗惨淡,但是她那张煞白如雪的脸还是清晰地呈现在我们面前,头上的发髻被压得稍微变了形,几缕青丝横在脸上犹如将脸切成了两半,有些瘆人。
我咯噔一下,朝后退了两步,不过眼睛落在被子上时,心也就放松下来,均匀起伏的被子昭示着新娘是在酣睡,并无任何异常。
我转向小萍:‘你看她的胸前,不是有呼吸吗,以后看清楚了再说,别吓唬我们。’
小萍地弯下腰,认真地盯着新娘观察了好一会才直起身子,脸上有些羞愧:‘对不起,我刚才看错了。’
‘真是胆小鬼。’二棍瞪了小萍一眼然后转向我和安子,‘新娘的嫁妆里肯定有很多好东西,我们翻翻吧。’
那时候的习俗会在陪嫁的被子或者箱子里,放上一些栗子花生或者硬币,用来打发闹新房的小孩们。
我还没有表态,安子就不安起来:‘二棍,阿飞,我看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我怎么觉得呆在这里有些憋得慌呢,啊?’说完用祈求的眼神望着我们。
‘我们先出去吧,等人多了再进来吧。’小萍也摇着我的手央求起来。
其实安子说的感受我也有,自从进了这屋里后,总觉得就像被人锁进了一个箱子里,闷得难受,压抑极了,顿了片刻对二棍道:‘先出去吧,要是被外面的人发现就不好了,弄不好还以为我们是小偷呢。’
二棍虽然愣了吧唧,但是比较听我的话,见我这么说也只好点点头,跟在我后面和小萍安子一起钻出门来。到了院子后,我们都想起了昨天的蛇皮袋子,心里有些担心有没有被别人发现,于是一起小跑着去了村外的地里,到了那里一瞧,坑上面很平整,依旧是我们昨天掩埋的样子,又在上面撒了些土之后,兴奋地在地里捉起了蚂蚱。
我们抽了几根茅草茎拿在手里,将捉到的蚂蚱从它们脖颈上的环里穿过去,穿成串,时间不长每个人的手里都拎着满满一串蚂蚱。我们找来一些干枯的碎麦秸,点着后将蚂蚱放了上去,火越烧越大,焦糊的味道也越来越浓。等到火苗变成火星子后,我们将蚂蚱用小木棍扒拉出来,捏在嘴里吃起来,虽然那种类似羽毛烧焦的味道很难闻,但是我们还是吃的不亦乐乎,也许就是为了乐呵乐呵,吃完之后擦了擦嘴上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