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敢动手我就一枪崩了你!”
赵天停下了挥动的拳头,摊开双手,慢慢转过身来。
一支双管猎枪顶在自己的脑门上,拿枪的人,长着一个蒜头鼻,鹅蛋脸。
和照片上的秦寿相比,唯一的区别就是有一头乌黑的头发。赵天心想,就算你戴上假发我也能认出你。
“你怎么不打了,你不是挺能打的嘛,你再打一个我看看。”戴着假发的秦寿恶狠狠地喊叫着,用枪管一下下地撞着韩江的脑袋。
赵天之前都是用枪指别人,这是第一次被人用枪指,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真的扣动扳机。
就算训练有素的赵天,心也是紧紧地揪着。现在求饶肯定是没用的,就算跪地求饶有用,赵天也宁可站着死。
赵天感觉时间变得很慢,他决定等着对方先开口。
“说吧,人藏哪了?”拿枪的秦寿开了口。
“你不要再装糊涂,要不然我让你脑袋开花。”秦寿很生气的问着他。
赵天心里一时有些懵,什么人?他手心有些冒汗,但竭力保持镇定。脑袋里这才反应过来,难道他说的是她?
唯一能对得上号的,就只有被自己带到抻面馆住的沈嘉欣了。
秦寿有想要的人,那就有周旋的机会。他用淡定的语调说道:“你怎么确定人在我这?”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大爷我问你人在哪呢!”
突然,赵天感到头顶传来一阵钝痛,接着一股暖流沿着自己的头顶,蔓延到额头、眉毛。
他感觉有些睁不开右眼,用左眼斜视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鲜血沿着鼻头一滴滴地掉落下来。
被火钳烫伤后打倒在地的胖子,跳了起来,握着火钳,重重地砸在了赵天的头顶。
接着,赵天觉得头顶像要裂开了一样,脑袋一阵眩晕,半边脸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赵天用手擦了擦被血糊住的右眼,“你枪哪来的?”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问你问题呢!”
“你要是再敢反问我!下一句话,说不出人藏在哪,你等着脑袋开花吧。”
赵天一笑:“哥们,你弄死我,你永远都别想知道人在哪了!”
秦寿和胖子沉默着互看一眼,无疑是觉得赵天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胖子一边骂着脏话,一边往炉子里加煤块,跟着用炉钩子捣鼓着。
炉火瞬间烧得更旺了,火苗窜出来接近半米高。
他把火钳又插进了炉子里:“一会儿也让你尝尝这个滋味,到时候看你说不说。”
话一说完就用手指扒拉着自己棉衣上被烫穿的洞,一脸阴险的瞪着赵天。
第一个被赵天击倒在地的人也爬了起来,他起身的第一件事,是去床下面摸出了自己的斧头。
看到床边的麻袋男早已经泪流满面,斧头男把他口中的臭袜子拿了出来,将勒在他拇指上的塑料绳也解开了。
麻袋男爬了起来,捡起了地上的水壶,一瘸一拐地走向角落里的水缸,装了半壶水。
“我他妈烫死你。”一番折腾,他的嗓音早已经极度沙哑。
他拎着水壶,艰难地挪动着双腿,向炉子走去。
路过的时候,秦寿骂了句,“你个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麻袋男对着火炉边的胖子说,“你那玩意烤得差不多了吧,让我烧壶水,别光顾着自己报仇。”
胖子把火钳抽了出来,一脸得意地,用嘴吹着烤的发红的铁夹,不时用眼睛斜视着赵天。
窗外,赵天停在两辆搅拌车中间的锐志,车头正对着这间活动板房。
车内的行车记录仪正在闪烁着绿灯,像是在等待步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