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意思得很。”
她手轻轻地搭在下巴上，“可我是女子诶。”
“拜师学艺，与性别又有何关系？谁有能耐，我就服谁。”
少年的话纯粹又有力量。
如同一个闷雷砸进了宋清朝的心里。
她幼时在军队，那些将士之所以对她和颜悦色，一是打不过她，二则是因为她是大将军的女儿。
很少有人因为佩服她的能耐，而忽略她的性别。
她看着庄十五，
少年又浓又长睫毛打在清黑透亮的眼睛上，如碎着光的碧波，一漾一漾。
“宋小姐，您要不就收了这小子？”庄澹然手搭在庄十五的头上，“这小子倔得很。”
宋清朝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庄十五肉眼可见地落寞下去，但很快那股执拗的劲头又冲了上来。
“我一定会让您收了我的！”
他磕了个头就要离开。
宋清朝却喊住了他，“如若你能通过我的测试，我便收了你如何？”
“好好！”
庄十五猛地点头，生怕晚了一点宋清朝能反悔似的。
宋清朝将长枪还给了他，
手指向一旁被抓住的王志高，“帮我看好他，别让他死了。”
接到准师傅第一个任务的庄十五很兴奋。
他一溜烟就跑走了，连声招呼都忘了跟庄澹然打。
庄澹然不禁笑骂道，“真是个臭小子。”
“庄将军，您为何在这里？”
庄澹然瞬间恢复了老练的神色，“奉命剿匪。”
“剿匪？”宋清朝的声调上扬。
庄澹然以为她是疑惑，紧接着解释道：“这条路是通往长安的必经之路，黑风寨却在这条路上行谋财害命之事，朝廷早就想对他们下手了，所以这次便安排了谢大人指挥这次行动。”
宋清朝皱着眉才听完，“谢大人可是谢晏？”
“是。”
庄澹然直接用手引着她往前走，“我们回军营吧，这里不安全。”
宋清朝点头答应了。
“如今在这里碰见庄将军，小女是否可以认为庄将军是选择了我呢？”
庄澹然平视着前方，声音没有一丝的波动，“一条绳子上有两只蚂蚱，为何非要去选那斗的狠的？”
他身上的铁甲随着他的行动而发出碰撞的声响。
一如他这个人，沉稳，踏实。
他偏过头，“若不得不选，在下又为什么不去选那个折草的人，您说是吗？小姐。”
宋清朝也奉上了一抹无害的笑，“将军所言极是。”
简单的对话，
宋清朝就明白了，她的信一定是送到了。
庄澹然不是蠢笨之人，也非愚忠之辈。
他不应该守着长安，就算让他守这大渊江山，他也守得住！
大渊皇帝不稀罕。
她这个“贼子”可还是贼稀罕。
如今将领有了，趁手的武器也得有，不然拿什么打仗？
她是有无数精良的图纸，但变不成现实，那也终究是一张纸。
既然如今析云阁收了信重新开张，
那等她解决了黑风寨后，就得想办法去一趟了。
还不等宋清朝跟着庄澹然进了把控层层的军队。
就看见一抹碧落蓝穿过无数黑甲直奔她而来。
人为至，声先到。
桀骜又孤勇。
“庄将军可算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