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恰巧撞到了他的下巴。
“对不起!”
“不好意思!”
不约而同的道歉声重叠了起来!
“马总,您客气了,叫我阿辉就成,有什么需要您直接吩咐。”愣了一两秒后还是年轻人先开了口。
“那谢谢了!”看着阿辉转身离去后马上伸手揉向下巴,歉意的同时不禁感叹他的职业素养。
“小马,会玩吗?打什么?”见我重新坐下,黎总仿佛对刚才的小插曲根本没有在意,手里摆弄着筹码,眼神从荷官面前的路珠移向我问道。
“看别人玩过,规则到现在都弄不明白!” 我摇着头如是说道。
“那就先探探路子!”黎总随意的捡出两个十万的筹码推了出去。
十数年前的这一局具体压的什么记忆中已经变得异常的模糊。但却清晰的记得这口探路子实实在在的进账了二十万。
讲述至此,我瞄了眼小陈,虽然已是凌晨时分,席地而坐的她眼中却毫无睡意,双手环抱着两腿,下巴自然地搭在并拢的膝盖间俏皮的冲我眨巴了一下双眼。这一刻,她不再是一个绞尽脑汁扒客的扒女,更像是一个聆听新鲜事物的乖乖女。
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脑海中当年的场景又一幕幕呈现,宛如昨日。
旗开得胜并不代表顺风顺水,时至今日很难回忆起每局的具体盈亏。真金白银的筹码在黎总手里仿佛就是一片片塑料玩具,进进出出之间200w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
“再拿300。”黎总把最后的筹码推了上去转身对阿辉面目表情的说道。
“得嘞,您稍等!”身旁的阿辉操着京片子满脸堆笑地应承着,屁颠屁颠的疾步走向账房。
“咳咳!咳咳!”看着阿辉的背影,强忍着笑意把刚喝到嘴里的咖啡吞了下去,不由自主的咳了出来。
“呛到了?”黎总关切地把就近的纸巾盒推了过来。
“没事哥,您玩您的!”我赶忙接过纸巾盒回道:“我就是觉得您这气势也是没谁了!”
黎总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扭头拿过荷官递过来的扑克聚精会神的咪了起来。
牌出靴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结局,再用心的咪牌也难以改变既定的结果,当荷官收走桌上仅有的筹码后,黎总有些焦急的起身瞅了瞅账房的阿辉,继而又带着些许不满坐了下来抓起面前的咖啡灌入口中。
也许是感觉到了黎总的焦急,只是片刻,阿辉小跑着赶了过来:“不好意思,黎总,让您久等了,您数数!”双手捧着筹码放到了黎总面前。
黎总不满的看了眼阿辉,数出八个筹码推了上去。
“黎总,账房交接班,下次一定.....”阿辉紧张的弯着腰刚说了一半,就被黎挥手打断,又一次心无旁骛的抓起了眼前的扑克。
一旁的阿辉噤若寒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我不禁暗自好笑,借钱的理直气壮,为了些许的等待面色不睦;给钱的屈膝卑躬,为了一个眼神诚惶诚恐,难道这就是澳门特色?
那时的我又怎会知道,像黎总这样的优质客户对于洗码仔来说就是上帝,他又怎敢怠慢?而在常人看来片刻的等待对于一个急于翻本的赌客来说一秒钟就像一年的煎熬。
胡思乱想中,身旁的黎总用手中的筹码敲击了一下桌台,回头瞅了瞅阿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而桌面上刚才下注的筹码正被荷官收进码箱。
身旁的阿辉艰难挤出一丝笑容,脚下的步伐尴尬地又往后移了两步。
“啪”得一声,也许是发泄心中的不满,桌面上又被黎总砸下了八个筹码。
面前的气氛令人窒息,小小的八个塑料片带给我的不是视觉的刺激,而是直观的震撼。北京的房价在奥运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