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林雁雯以为是慈母为自家傻大儿找新媳妇的戏码,没想到竟是继母连没有威胁的傻子也不放过?
“她不是你娘亲?”
赵贾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是后母,妹妹说她最坏了!”
他自来熟地扯着林雁雯的袖子,一股脑儿地将今天的事抖落出来:“后母说今天带我去娶媳妇,娶到媳妇就给我买糖粘吃。”
“可是小贾痛,后母果然是坏人!”
赵贾心智不成熟,说话没有逻辑性,但林雁雯也能从中推断出大概。
眼前的赵氏妇人不知受了赵清霜怎样的串掇,打着赵贾的幌子来娶林雁雯。她用糖粘哄得赵贾高高兴兴地到林府来,结果却被鸣珂卸掉一条腿。
若不是林雁雯察觉他太不灵光,很难说她不会再卸掉赵贾的另一条腿。至于是哪条腿,就得看她心情了……
林雁雯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连忙让林延卿去安抚赵贾。
目光扫视轿夫,她质问道:“赵氏让你们把新娘送到哪里去?”
轿夫见这小娘子不好惹,老老实实地交代:“昨天赵夫人雇我们来抬花轿,说他们的家在乡下,只用象征性抬到客栈就行。”
要是多问一句到哪里接亲,他们肯定不敢跟来林府接人!
民怕官,尤其是这种稀奇古怪的差事,宁愿少赚也不愿掺和!
林雁雯再看向那些手脚粗笨的婆子:“你们也是被她雇来充场面呢?”
那些婆子早在鸣珂动手的时候就被吓惨了,现在只会小鸡似的点头。
“都花钱雇人充场面了,还这么磕碜。”
余光扫到林长荣的身影,她故意加重咬字道:“也不知道是该说你们赵家迎亲敷衍,还是赵小娘抠搜,连场面活都不舍得做齐!”
赵清霜心里苦,可是又不能说。
她给了赵家妇人银子去置办行头的,谁知道妇人眼皮子浅,竟连这种钱都要扣下来!
“闹什么闹!像什么话!”围观的人超乎林长荣的想象,为着脸面他也要尽量端出郡守的架子。
林雁雯皮笑肉不笑地腹诽他:“没人在闹啊!不然父亲怎么能安安静静地待在府里?”
围观的百姓憋着笑,他们有的人都从三条街外赶过来瞧热闹了,这个郡守大人还要人特意去请才露面!
“女儿就是想问一句,赵氏妇人带来的庚帖,是父亲签下的吗?”
她直视林长荣,语气中满是压迫:“若真是父亲为女儿做的媒,女儿绝无二话。”
“阿姐!”林延卿急了。
虽然赵贾被
养得白白嫩嫩的,像是富足人家出身,但是他哪里配得上林雁雯!
“庚帖分明是新做的,他们才是骗婚的那个!”
赵氏妇人见林长荣肯露面了,理直气壮质问:“亲家公,你说我们赵家到底是不是骗婚!究竟是谁先提起这桩婚事的!”
她看出来了,赵清霜不顶用……
赵清清突然变得柔若无骨起来,娇嗔地跟着追问:“老爷,你也觉得妾选的这门亲事不好吗?”
穿裘带袄的天气,林长荣再一次觉得被人架在火上烤。赵氏何时变得这么没用了?
“父亲,大伙儿都等你回话呢?”
林雁雯阴阳怪气地挑唆:“还是说认下赵氏这门亲,会影响父亲当京官的名声?”
林长荣要是当众认下这门亲,就说明他上京赴任前匆匆低嫁掉家中嫡女。如果有心参他一本的人,派人到平南郡稍加打听,自然知道他宠妾灭妻,默许妾室折磨嫡枝子孙的事。
可要是不认,这件事最多是刁民的闹剧。他身为一方郡守,还是能摆平的。
“对了,若是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