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余晖洒在金黄的沙土上,黑暗也就还有一个时辰就要来袭了!
秦以烟握紧腰间的长剑,站在路口,看着左右,一条道路,看上去草木茂盛,有活力。另一条道路则是萧条无生机,两条看上去那么不同的路,那个人到底去了哪边!
她看向身后,黄沙被大风吹起,眼前是尘土,是斜阳余晖。细看,后面还有,空地、杂草堆,再远一点,还是空地、杂草堆,她知道在更远的地上是一片秃树林,但看不见了,已经走了很远了!
她干脆蹲了下来,看着那两个脚印发愣!
他这是在考验自己?故意留出这样模棱两可的脚印?他又去了哪边?
秦以烟摸了摸那脚印,碎泥沾了食指指腹!
风从两条小道夹面而来,吹拂着两边的脸颊,飞沙也在她如墨云的秀发上停留,风没有一点温暖,秦以烟不禁打了个寒颤,想回去加衣服了!
于是,她转身了!
左手拿着扶月剑,右手垂在身前,大拇指不断在食指上面摩擦,埋头,往前走。
既然往前走做不出抉择,何不就回去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风开始呼啸着,时而像没满月的孩子的呀呀声,时而像赌徒输钱的懊悔声,时而像八十年迈老者的呼救声。它开始从身后打过来了,身上的雪白披风,被风给紧紧贴在了身上,莫名其妙有种压迫感,促使她,必须快步往前走!
当然,她也在这样做!
这一片空地,旁边飞沙走石,滚到她的身前,从石粒到石子,不断变大,风也不断变大。
可怕的是,不是这天地诡异的气氛,而是手中的扶月剑不断作响,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掌控不了它了!
这样的天气,在这满天黄沙的地方,应该是常见的。
从身后两条狭窄的通道又传来了呼啸声,这次像一个被抛弃的女人的哭泣声!
秦以烟的披风贴在身上,身后的风,像是在驱逐她,又像是在亲近她!
没有任何前兆,没有任何响动,秦以烟左手一倒,扶月剑就滑了出来,右手迅速捞住,从下往上,直接朝身后的披风刺去,披风破了,她这昂贵的,朝云山庄唯一的一件上等蜀锦制成的白烟纱碧霞罗披风就这样破了。太过迅速,但秦以烟却不后悔,因为手中的剑尖,已经感受到了阻力!
刺中了!
秦以烟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后的人的长相,就是一个全是褶皱的五指伸了过来,长长的指甲缝里,带着血丝的,快准狠的直接朝她眼珠戳去!
她脑袋一斜,但她剑还是没有回转,继续往前,同时左手的剑鞘伸了过来,朝他手掌打去!
“秦以烟!”
他又叫了,沙哑的声音,夹杂着黄沙,带着作呕的味道。今天之后,她再也不想听见别人叫她全名了!
“你到底是谁!”
她怒吼着,怒气已经蓄到了扶月剑上,充满戾气,朝他身上刺过去,已经刺破了血肉,她也已经嗅到了血腥味!
大风越来越大,风沙也袭来,两人在风沙里抗衡,谁也不肯退却,这一番漠北景象,没想到在这中原还能看见!
那人五指钳制住了剑鞘,秦以烟眼前满是风沙,模糊看不清,不得已右手一翻,感受到了那人身体的颤动,往后移了,趁机,左手剑鞘一压,那人后撤了,但还是把他两个指甲打断了。
“你活不长了!”
那人猛地后退,揉着自己的手指,恶狠狠的说着,但已经比他那丑陋,故意做作的声音说着要悦耳多了!
扶月剑空了,她以为他要逃了,收回又迅速追上,没想到,那人竟然十指上前,扶月剑森森剑影舞在身前,还是没有挡住。
“你也得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