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嘴上说着,向来不喜欢麻烦,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被扣上这样的帽子,当事人也不知道到底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两个时辰过去了,秦以烟的房间外徘徊着一个清瘦高挑的黑影,两手负在身后,看似清闲的踱步,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某个地方。
长长的黑发在月色的光辉下,散着银光,穿着鹅黄色的锦衣,腰间配着一个手工精巧的香囊。
在微风中,一点点散发出醉人的香味,是酒香?不,不止是,更多的是花粉香裹着酒香,压着酒香。
酒本是醉人的,别有一番风味,但有的人却嫌弃,偏要死死压着!
女子被吹得有些精神抖擞了,摇了摇脖子,睫毛卷起,在风中轻轻颤动,定睛瞧去,原来是柳晚依。
现在不过寅时,天还没亮,万物都在沉睡,没有苏醒,包括房间里的五个人!
她判断出里面完全睡着了,才敢蹑手蹑脚的慢慢推开房门,一开门,一屋子的酒气扑面袭来,那种香醇,醉人,柳晚依狠狠的鼻头一弓,吸了几口猛的,又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心疼自己的好酒。
看着房间里的女人睡着各式各样,桌上趴着的,床脚睡着的,床上挤着几个四仰八叉的躺着。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灵鹊和樱雪直接脱了外衣,里衣也是凌乱的被掀开,水儿的腰带,鞋子也被丢到了桌下,几人的鞋子、衣服、杯子、被子被扔的到处都是,是狂欢了一场没错,没有输赢,只有欢笑!
柳晚依看着都觉得好笑,平时一个个在外边光鲜亮丽,随便一个拿出去,都是有男子回头垂涎的,结果一醉了酒,却是个个如糙汉一般模样,直吓得让人胆惊!
她瞧了许久,才看见在床边最末的地方,一人头靠着床边,坐在地上,一头黑发如云铺散,一根木发簪掉落在她身旁,身上也是被扒过的痕迹,好在应该是捍卫成功了的,只有那外衣被扯了下来,柳晚依第一次瞧见她熟睡时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居然不见了。
心里想着,虽然秦以烟平时如何趾高气扬,但是遇到这几位“祖宗”,还是“卑躬屈膝”,一个人醉在角落。
她左移移,右靠靠,试探的找落脚的地方,又怕把其他人吵醒,走了许久,才来到角落。
离得近了,醉酒人身上的酒气混合身上的清香,竟是格外的好闻,她一个女子见过她如此多次了,也忍不住沉醉细看。片刻,外面的浓雾裹挟进来,她低头浅笑,缓缓的在衣袖里掏出小瓶,倒出一粒药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低头斜目才看见那她那脖子竟是足足有了两道指甲印,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缩了缩自己的脖子,把药喂在秦以烟嘴里。
清晨,树叶飘落,大雁飞向南方,北风萧瑟,偶尔在山边停歇,也是分外的寒冷。
此时的小路上,一个红衣女子腰间配着一把极好看的剑,骑在雪白的马身上,马毛如银丝,没有一点其他颜色,脖子上带着串串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作响。
女子发丝随风飘起,戴着薄薄的面纱,红衣是羽纱细丝,绣着云雁飞蝶。初看定然觉得是哪家千金,逃出闺阁,追寻自由来了。但再一看,这女子骑马的功夫,便把前者否定了,此人定然是江湖儿女。
而最像大家闺秀的江湖女子,首屈一指便是秦以烟了。
她吃了醒酒的药,被柳晚依成功弄醒了,自己本来酒量就不好,吃了并没有当时就清醒,柳晚依原本打算让她歇半个时辰再出发,但秦以烟想着不能耽搁,立刻换了衣服,趁着月色出门了。
她同柳晚依对于这件事并没有任何预谋,而提前的预判,许是两人的默契,柳晚依猜到了秦以烟的计划,也猜到了自己在其中该扮演的角色,所以提前等候,而秦以烟大概也是预料到了这个丫头的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