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声音温和有礼,与刚才粗鲁的骂声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
加上刚刚走进来的微生白,这间一眼就能将所有景象全部看遍的屋子里,一共有四个人的存在。
那个坐在沙发上举着酒瓶,看起来明显是喝醉了的男人,还有瘫坐在地上,默默承受着对方一切暴行的女人,想来就是他的父母了。
斯内普此时正蜷缩在角落里,在听见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时,猛然抬起了头看向那边。
她看见了!
她知道了!
她现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站在这个他拼命想要掩饰的恶臭环境中,那么令人猝不及防。
斯内普从心中没由来地升起一股怒火,他站起身来想要呵斥对方,想要把她驱赶出去,甚至想要用遗忘咒消除她的所有记忆。
可在他还未行动前,他那个生理上的父亲,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紧紧攥着手中的酒瓶,里面还有未喝完的酒液在不断晃荡。
“该死的,你算什么东西,把老子的门弄坏了,赔钱!
至少五英镑,不,十英镑!”
他骂骂咧咧地向微生白走去,嘴里不断地说着一些难以入耳的词汇,可是当他看见微生白手中对准他的魔杖时,霎时间酒醒了大半。
“该死的巫师!你这个小杂种居然是巫师!
怎么,你敢对我释放一个魔咒吗?
省省吧,怪物,快从我眼前消失!
滚!越快越好!”
看见魔杖的时候,这个邋里邋遢,浑身充斥着酒臭味的老男人像是见到了最为厌恶的存在,他的声音虽然十分高昂,也掩饰不住其中充斥着的恐惧。
他敢对着艾琳下手,却对自己一个未成年的小巫师流露出恐惧,恶心又懦弱的男人。
他手中的酒瓶被狠狠地砸在微生白的脚边,溅起的玻璃碎渣四处飞溅,其中一片从地上弹起,在她的脸颊上划出一道浅浅的伤痕。
有血珠从伤口处缓缓溢出,斯内普呆愣在原地,对上了她平静的眼神。
她丝毫没有被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吓到,也没有任何的厌恶,反而是一如往常那样,对他露出一个浅笑。
她没有和老斯内普做过多的纠缠,对于他的威吓,回答他的是另一道咒语。
“速速禁锢。”
凭空出现的绳索死死地绑住了面前这个不断叫嚣着的男人,顺便送给他一个锁舌封喉。
说起来,这还是斯内普研究出的咒语,用来让人闭上嘴巴,在有求必应屋的时候,也教给了微生白。
斯内普走到她面前,原本两人在学校探讨魔力时,虽然也是冷冰冰的模样,但也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只剩下空洞和麻木。
“我一直都在想,究竟要不要到这里来。
我知道你不希望我来,我知道你不希望让其他人,特别是熟悉你的人,看见这样的场景。
可我还是来了。”
微生白低头,拉起他低垂的右手,将手中的魔杖交给了他。
“这个魔杖上已经施展了强大的屏蔽魔法,就算你对他用阿瓦达索命咒,也不会有任何人察觉到。”
女孩柔软且娇嫩的双手温温热热的,在他冰凉的手掌上源源不断地传递着热度。
可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却显得那样冷静,不带任何犹豫,像是在诉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接下来,不管你做任何事,我都不会阻止你。
可是学长,我也不希望你的灵魂,为了这样一个人渣而沾染上黑暗,毕竟是黑魔法。”
微生白一字一句地说着,外面风雨交加,屋内却静得可怕。
她脸上的血珠凝结成一道血痕,滴落她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