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凝拨弄着炭火，无比怀念柳州的天气。
这里是凉州，距离漠北还有上千里。
凉州都那么冷了，要是回到漠北，她还不冻死在半道上。
都已经是扶余国的首领了，想要什么女人要不到。
她又不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也不知道看上她哪一点了，她改还不成吗。
听到脚步声，柳香凝头也不抬：“我都说了，我没胃口，不想吃，你们是听不见我说话吗！”
“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明路在后面接茬道：“你开出那么苛刻的条件，巴不得我家主子不回来呢。”
是啊，巴不得他掉下悬崖，或者淹死。
柳香凝捅了捅烧的正旺炭火，声音很淡：“嫌我开的条件苛刻就放我离开。”
魏凌意脱掉潮湿的外袍，里衣滴滴答答淌着水，他在旁边椅子落座，脱掉鞋子，袜子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的头发也是湿的，而且还结了冰。
魏凌意抬起脚底板，在炭盆上烤了烤，然后解开绑在腰间的钱袋子，将里面的石头倒在桌子上。
“我记得你喜欢青色。”
“铜青，吉翠，云门。”
这三种颜色都归为青色系。
三种青色系的石头，可是难寻，费了他好些功夫。
魏凌意挥挥手，明路不情不愿把盒子递过去。
“这是长在悬崖峭壁的花。”
柳香凝拿起粉色的花朵，看了又看。
魏凌意眉眼皆是她，柔声道：“喜欢吗。”
只要她喜欢，以后他可以再寻了来，讨她欢心。
柳香凝看向他，勾起嘴角。
魏凌意心跳加速，喉咙一阵滚动。
多久了，多久没有对他露出笑容了。
柳香凝笑意加深，缓缓站起身，来到他面前，松开了手。
开得正艳的花朵跌落在地。
柳香凝一脚踩上去，使劲碾了碾。
那一刻，魏凌意仿佛觉得她踩的不是花，是他的心脏。
“你怎么这样！主子爬了六座山，才找到这么一朵花，你不喜欢也不能糟蹋主子的心意啊。”
主子爬了好几座山，别说悬崖峭壁的花，就是山林的花都不多见。
第六座山，总算找到了。
为了摘这朵花，主子小命差点搭进去了。
还有这几块破石头！
河里结的冰有一尺厚。
主子凿了冰，跳下水，寻了半个多时辰，才找到这三块石头。
柳香凝嘴角挂着冷嘲的笑：“你不会以为寻到这些东西我就会跟你过吧。”
“可笑，我怎么会和一个强*犯过日子。”
魏凌意蓦然变了脸色，声音低沉：“捡起来。”
柳香凝抬起脚，捡起花，转身毫不犹豫扔进炭盆里。
魏凌意看着逐渐被火吞噬的花朵，唇边溢起惨淡的笑：“这就是你的选择。”
柳香凝笑吟吟道：“对，永不更改。”
魏凌意合上眸子，再次睁开眼，他神色阴鸷，抓着她的手腕，扯着她往屋里走。
“你做什么，魏凌意你疯了！”
“你放开我，你个禽兽，畜生，你无耻！”
“有了孩子，你就不会跑了。”
“你做梦！我宁愿死，都不会给你生孩子。”
“死，我们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