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抽噎了一会,然后伏在友强哥哥的胸膛上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泣,这不好。
我想忍,但忍不住。
我心想,这一定是幸福的泪水……
我的工作也取得了进展。
自学完编程的语言后,我在厦州岛外找了家公司,做软件开发。
编程这份工作很对我的胃口,我可以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自由地驰骋,也不受别人打扰。
在这家公司,我如鱼得水。
有一次,公司的服务器受到了外部的攻击,濒临崩溃,客户数据面临泄露的巨大风险。
当时,十五人的软件团队乱成一团,束手无策,公司老总急得犯了心脏病。
不起眼的我挺身而出。
我先画出一个针插不进的架构,然后敲出三百二十六行代码,生成了一个临时的补丁。
这些动作,我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这段代码挂在服务器上,硬是扛住了一千多次不同维度的攻击,数据毫发无损。
直到我离开时,这个补丁他们仍然在用,还衍生出好几版。
当时,技术总监目瞪口呆地说:“神了!”
我的名声很快散播开来。
一个月后,北京的一家互联网大厂给我发了offer,薪酬极为丰厚,还有一笔大额的安家费。
与此同时,孙友强在首都体育学院找到了一份老师的工作。
这份工作能解决户口,我没了后顾之忧。
我心想,是时候离开厦州了,离开这片海洋和蓝天,还有金黄色的沙滩了。
一个中午,我牵着友强哥哥的手,在美华沙滩上闲逛时,没想到遇上了刑警关天。
关天静静地站在对面,正视我的眼睛。“姚慧,你好。”
我微笑着说:“关警官,你好。”
“因为太忙,我没能出席你的婚礼,我很抱歉。”关天拿这个当出场白,语调也有些距离感。
我笑道:“吃到我的喜糖就好。”
关天切入正题:“厦贵坊的案子办得差不多了,只有周兰不认罪,还说得头头是道。”
“她说了什么?”
“她坚称没杀黄波波,人都快魔怔了。”关天略显犹豫地说,“她还说,你很喜欢冰。”
“这不是秘密。”我回答,“我患有肾上腺危象,身体容易发热。”
关天仔细审视了我一会,轻轻地说:“了解。”
我问道:“对于周兰杀害黄波波的指控,韦齐怎么看?”
关天回答:
“韦齐啊?他痛痛快快地认罪了,涉毒、涉黑以及二十多项有组织犯罪。他还说没管教好周兰,导致周兰易走极端。韦齐的意思很明显——周兰完全有可能干出杀人的事来。”
“知女莫若父。”我说。
关天对我摇头。
“你错了,是知女莫若母。提到父母,姚慧,我记得,咱们第二次见面时,你曾经提到过你妈,可惜我打断了你,也没有记到记事本中。”
“她死了,就这样。”我淡淡地说。
关天有些无奈地问:“听说你要离开厦州了?”
“去北京。”我回答。
“北方的天气可不太好。”
“北方有四季,我喜欢凉爽的天气。”我面无表情地说,“关警官,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和老公要回去了。”
关天望了我好一会,对我挤出一丝笑容,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后,我再次打开我妈的日记本,从书皮的内侧抽出我妈写给我的遗书。
这封遗书一直陪伴着我。有了它,我感觉我妈一直活在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