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骑电瓶车的大婶提着一根擀面杖，对着林寒星的脑袋就做出了一种要砸下去的态势。
“来，朝这儿砸，来嘛，给我一下嘛！”林寒星指着自己的额头，“拿个擀面杖给你狠的，你给我来一下子嘛！”
“哎呀……”大婶跌坐在地上哀嚎，“几个大老爷们为难我一个女人呐，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啊？！”
“大婶……别……”顾星掏了掏兜，比脸还干净。
“钱箱里面。”林寒星一边朝着大婶龇牙咧嘴，一边指了指车后面的金属钱箱。
顾星从里面拿了两包华子，硬盒的，然后往大婶的菜篮子里面塞。
“小伙子，你干什么，这事儿没完我告诉你们！”
长得帅就是好，吵架的时候人家都骂不出重话……林寒星现在已经从小赤佬降级为小瘪三了。
“诶呀，婶儿，给孩子的……给家里男人抽着玩。”
几番讨价还价之后，双方和解，最后的调解物为两包硬盒的华子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金属打火机。
送到地方以后老保安也怪不好意思的，没收钱，拿了一包芸烟就溜达走了。
铜版纸很重，普通的A4纸每平米大概有70克，好的能达到80克。
但是最普通的铜版纸，每平米重量也达到了105克，好的甚至可以达到200克。
舍得用铜版纸打印传单的商铺，都是不差钱的主儿。
有时候人家一张传单的印制成本就达到了两块，还能在乎每小时二十块的人工费吗？
不能够！
怀里抱着厚厚一沓沉重的铜版纸传单，顾星感觉自己的底气都足了不少。
“女士，情侣主题电影院，了解一下。”
“可是我找不到对象啊，要不小哥哥你当我对象啊。”
“呵呵……”
“先生，105号温泉会所，凭此券可以……”
“正规吗？”
“应该……正规吧。”
“正规的不去。”
愿意跟发传单的小哥打趣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大部分人要么直接无视顾星，要么就是随手接过去折着玩。
中午吃盒饭的时候，顾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林哥，像我们这样漫无目的地发传单，真的能起到宣传效果吗，真的会有顾客拿着传单去消费吗？”
“阿星，你能问出这个问题，真可谓道心生发了。”
林寒星将盒饭里面的大排夹给了他，然后点上了一支烟，开始给顾星授课。
“你想的是对的，可能我们发出了一千份传单，只有两个顾客会拿着传单去消费，加起来一共消费了五百，完全值不回印制分发传单的成本。”
“然而，传单的学问……还在纸面之外，我们传达的并不是优惠活动或者抵扣券，我们传达的是一种生活方式！”
“甚至于根本不需要对方接过传单，只要让对方知道有105号温泉会所这个地方，他的心中就种下了一颗种子，埋下了一个小小的伏笔。”
“当他下一次开车经过那个地方时，看到105号温泉会所的招牌，这颗种子就会发芽，这个伏笔就会慢慢地延伸。”
“105号温泉会所！”林寒星神情严肃地抖了抖手中的铜版纸传单，“我们在传达这种生活方式的上游情节，而中游情节和下游情节……需要顾客和会所的工作人员共同补齐！”
“喂……谁的面包车，赶紧挪开！”商场的保安举着大喇叭在嘶吼，“堵着路了不知道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林寒星揣着一包烟跑上去了，他的钥匙串在裤子口袋后面来回晃荡。
“……”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