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倒是无懈可击了?”
林夏看到了商机,也看到了绝望。
军需处长官负责采购,只有和他保持联络,这些东西才能卖出去。
“你不要着急,我再想想办法。”
林夏心急如焚。
紧跟着她做出一个让人跌破眼镜的决定,林夏居然将这些坛坛罐罐,免费赠送给了酒店业和屠宰场的人,众人对这其貌不扬的玩意儿自是不屑一顾,但很快广告效应就起来了。
有人自用了老虎油以后,手掌的皴裂得到了明显的修复和改善,不少人到林夏这里来索要,林夏又到秋娘那里采买了五百斤。
她不但免费赠送,而且还送给了城里头无家可归的可怜乞丐。
乞丐们宣传起来就更快了。
内中有个十三岁的小乞丐因排行老六叫六子,他乞讨为生,命途多舛。
母亲卧病在床,奄奄一息,得亏林夏施以援手才让他母亲转危为安,那以后六子对林夏感激不尽,时常会来找林夏。
“你有蜡烛吗?”六子露出憨厚的笑,傻兮兮的站在门外望穿秋水一般盯着林夏。
林夏付之一笑,让人准备了蜡烛给六子。
“慢着点儿走,仔细跌跤了。”
林夏叮嘱。
六子却大摇其头,“是我给你蜡烛,六子多蒙姑娘鼎力相助,现在送一些蜡烛给姑娘,也算是我结草衔环了。”
“什么结草衔环?”林夏笑着送一盘盐煮笋给他吃,“以后饿肚子的时候你只管到这里来就好了。”
六子留下蜡烛,笑呵呵的离开了。
过了会儿,六子去而复返,“林姑娘姐姐,您打听的人我们给您打听到了,此人最喜欢去的就是银钩赌坊,今晚子时以后他还会到赌坊去。”
“银钩赌坊?”这是林夏耳熟能详的地方。
在这里日日上演着不计其数妻离子散的悲剧与一夜暴富的传奇,林夏之前就很好奇这银钩赌坊究竟有什么魅力,居然可以吸引五湖四海的大商人。
“咱们一起去见识见识。”
沈自衡靠近林夏,这是他们绝无仅有可靠近军需官黄飞虎的机会,饶是不情不愿,但还必须去一探究竟。
那银钩赌坊白日里阒然安静,里头空无一人。
到黄昏时,银钩赌坊会开市,俗称鬼市。
任何人都可以到里头去逍遥快活,在银钩赌坊内,杏花村的黄酒免费供应,更有妖童媛女作为荷官,还有一群喝雉呼卢的江湖人。
“哎呀,胡了,我胡了啊,哈哈哈。”
一人哈哈大笑,抱着一大堆银子冲向了门口,他就这么气壮山河的喊叫着,犹如范进中举一般。
林夏看那人兴冲冲靠近,急忙闪避,那人才到门口却惨叫一声蜷缩了起来,旋即,他痛苦的委顿了下去,右手用力抓着胸口的衣服。
在那凄厉的惨叫声里,那人缓慢闭上了眼睛。
几个伙计打扮的男子靠近,发觉此人已死。
死亡原因居然是兴奋过度,林夏看着那面色铁青死不瞑目的男子,又看看沈自衡,不知不觉长叹一声。
“是人都爱钱,无钱不是男,哎,”沈自衡皱眉,“为了银子总能一死方休。”
林夏也爱钱,但却取之有道。
林夏更明白,无论是在小镇还是县城,就算是在穷乡僻壤,没有银子也寸步难行,她不觉得视财如命是什么下流的信仰,反之,她认为喜欢钱财是高尚的,是健康的追求。
有人哈哈大笑,纵身一跃上了桌子,“我也发了,儿子啊!你这后半辈子将再也不用做苦力了,孙子啊,我那孙子也能过上金尊玉贵的好日子了,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