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群无事献殷勤之人一个个都拒之门外。
看众人陆陆续续离开,王南坡才舒服不少。
“林夏啊林夏,你我不共戴天,势不两立!”他气坏了,恨不得将林夏也扫地出门。
但林夏呢,稳中求进,不骄不躁,完全没有栽跟头的可能。
回家,沈玥儿吃吃的笑,“夏儿姐,你才没有看王南坡那表情,哈哈哈,真是一言难尽。”
“如今在这和平镇,我们只能存活一家,未来攻坚克难更是危机四伏,吩咐下去,各家商号一定要老老实实本本分分。”
“夏儿姐放心好了,我们从来都是“诚信赢天下”,不会出问题的。”
第一回合,算是林夏扳回一城,王南坡输人输阵。
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成了街谈巷议,反而是林夏自己,不以为然。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林夏静中思动准备开一家当铺。
她这段时间隔三差五就到各处当铺去走走看看,今日林夏才刚刚到一家当铺门徘徊,就看到一个男子拔足狂奔趔趔趄趄进入当铺。
“这是我全部身家性命了,”这瘾君子热衷于赌博,已将家里积攒的钱都花完了,“这里头还有我娘子的嫁妆,我如今典当了,看我到银钩赌坊去赚钱去。”
林夏长叹一声。
自古来久赌神仙输。
那银钩赌坊是本地一家藏污纳垢的场所,里头多的是挥金如土之人,有人一夜赤贫,从腰缠万贯的土豪劣绅变为穷光蛋不过顷刻之间,有人却一夜暴富,刷新他们的身份,改写他们的命运。
人人都想逆天改命,但十有八九的瘾君子到了这里都会越来越穷。
林夏之前和沈自衡闲逛,分明看的清楚,几个彪形大汉将一个男子扒了个赤条条丢了出来,那男子恼羞成怒,指了指众人:“我之前到这里,你们争先恐后叫我袁老爷,如今我成了穷光蛋了,你们……你们直如此狗眼看人低吗?”
“还就要您说着了,”那头目阴恻恻冷笑,半蹲在男子面前看着那多半个身体浸在水中的他,“当初你有钱,我们自然叫你为老爷,如今你家徒四壁你有什么资格到银钩赌坊来,少不自量力,等你什么时候赚到了银子,哥儿几个依旧尊称你一句“大爷”,但今日,滚蛋吧你。”
那袁老爷气坏了。
据说袁老爷走上了不归路,为赌博卖儿鬻女,最终失心疯发了,跳下护城河死在了里头。
说起以小博大,林夏都知乃是无稽之谈。
但越是沉迷其中越是不可自拔。
就拿面前的男子来说,他已泥足深陷而不自知,掌柜的趁火打劫,看了看他夫人的嫁妆,“这和田白玉的手镯质地不怎么样,我给不了很多,至于这珍珠,黯然无光,还有这个头面……”
那掌柜的掂斤播两,最终不过给了十两银子罢了。
这十两银子按市场价甚至于买不到嫁妆十分之一的东西。
形格势禁,此人无计可施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他夫人站在街对面,涕泗横流,她就这么木木樗樗朝当铺而来。
那当铺的掌柜正在垂涎欲滴的观察战利品,一面送了当票过来,“财物要当面点清,离开柜台概不负责,从今以后未来三月为当期,三月不来,活当变死当,这物将归我当铺所有。”
掌柜的笑着说。
那男子稍微一犹豫已点点头,落款抱着钱离开了。
林夏注意到了对面的女子,她面无表情,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从当铺里走了出来,她嘴巴虚弱的蠕动了一下,似乎在呼喊他的名。
然而,她只是失魂落魄的从长街的一边慢吞吞朝当铺而来,那眼神是如此视死如归。
林夏看到这里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