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那判官咳嗽一声,“左右,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林夏颤颤巍巍起身,盯着那张黑黢黢的脸面。
然后……
晕倒!
几个皂隶和狱卒面面相觑,一个凑近试了试呼吸,这才松口气,“人还活着呢。”
“先关押起来,等她醒过来再说!”
那判官起身,离开。
等判官和皂隶消失,林夏这才缓慢睁开眼睛。
对面是个鹑衣百结面有菜色的小丫头,那小丫头抓着一根干稻草戳了戳林夏,林夏一骨碌起身,“没事,我没死。”
“他们习惯了屈打成招,明日还会变本加厉的。”
林夏点点头,好奇的打量一下这丫头,“你是?”
“说我是偷窃,但我从未做过顺手牵羊的事,哎,咱们就是有七嘴八舌也不如人家一支笔。”这女孩哽咽起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那种痛苦真是沦肌浃髓,感同身受。
林夏看看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
“我叫林夏。”
小小告诉林夏,一切流程和她进来时候毫无二致,希望林夏能引以为鉴。
现在也不知是什么时间了,林夏着急。
“这个……”小小蹲在地上,拿出一根棍子插在了地面上,“可以当做日晷用,现在是下午了。”
林夏看着那日晷。
“可准?”
“八九不离十。”
她这才点点头。
晚上,周清来探望她,林夏嫣然一笑,“告诉夫君,就说我很好,至少目前为止还不错。”
“我给了他们银子,他们暂时不会对你动粗,但此事很似乎有人在统筹,你难不成得罪了谁?”林夏忖度良久,踱来踱去,“我自然是切了部分人的糕点,但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导致他们这么针锋相对?说真的,我完全想不起来是谁。”
这段时间,她思虑了许多,但发觉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就那么几个人。
就王氏的能耐和手段,只怕还达不到这个水准。
“仔细想,我明日还会来看你,今晚你要吃饱喝足,还有……审讯即便是结束,罪犯画押,中间还需要两日才会将你送到县城去,这两日你把握好了。”
地方上的案件结案以后需要将卷宗提到县城去,县城的人批阅完毕会下来提人,这一来一往需要至少两天的时间。
“我知道怎么做了,周大夫,你只管送吃的给我就好。”
林夏和周清话不过三五句,送了他离开。
看周清离开,她将食物拿出来,“小小,一起吃。”
“吃?”小小眼含热泪,眺望着苍穹。
依稀仿佛能看到星星,夜空晦朔,有流云在缓慢的移动,她看到此情此景,心情复又沉重,就算是龙肝凤髓此刻也难以下咽。
倒是林夏,居然还吃的津津有味。
“这是我婆婆做的,你尝一尝这个。”林夏送一块炸鸡腿过去,“外酥里嫩是不是,口水直流是不是……”
这一晚,林夏睡得很好。
似乎环境的改变对她没一点儿影响。
第二日中午,提审她。
有俩凶神恶煞的家伙抓了她就拖拽了出来,还是将她丢到了之前的小黑屋里。
“林夏,你下毒害死了黄掌柜,事情细节怎么样,你最好从实招来。”
这次第,人家准备了形形色色的刑具。
林夏粗粗一看,有夹棍,有荆条,还有绳索以及烙铁。
那烙铁丢在熊熊燃烧的火炭里,红扑扑的。
有个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