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很容易识别。
赵淼一下就紧张起来，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听里面的谈话内容，什么投资、赚大钱等，跟她在何帅那说的如出一辙。
等了好一会儿，天都快黑了，这边门才打开，孔炳宗夫妻笑着从里面出来，看到赵淼还愣了下，问他啥事。
赵淼说明来意，孔炳宗好像还没从跟姬婉莹的交谈中会过神，急忙喊来司机，让他把自己认识做园林景观的朋友，介绍给赵淼。
姬婉莹没注意到赵淼，赵淼已经拿着名片离开，飞似地回去公司找到何帅。
何帅正要下班回家，听赵淼说完后，赶紧给孔炳宗打了电话，那边说孔炳宗已经离开办公室，于素红也一同离开。
何帅脑海里，对这姬婉莹一伙儿已经有了新的认识。
怕不是个团伙儿，特意过来忽悠整个源市商户的，而且专找有实力的下手。
至于钱大拿是被害者，还是姬婉莹的同谋，现在也不好下结论。
何帅又赶紧给荣茂打了电话，办公室那边没人接，家里也没人接。
想来这种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给他游走的时间还充足，便先回了家。
吃过晚饭，何帅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提着自己的茶杯，敲开岳东成家的门。
他们家跟何帅家比起来，出奇地安静，电视闪着画面，但是没有声音，那盏落地灯与电视遥遥相对，在黑暗中辟出孤独的光明。
沙发上，放着一本英文书籍。
对于何帅的突然到访，岳东成还是十分意外，不过他随即打开房间的灯，苏媛媛装饰地那些线条就活跃起来。
“你嫂子值夜班，我这实在没意思……你来就好了，陪我下几盘棋。”
展开棋盘，何帅兴趣不高，就把他遭遇姬婉莹的事说来，问岳东成之前是否听说过类似的事。
岳东成摇头，何帅忽然觉得自己还是问错了人。
他虽然四十岁，但一直在体制内地温室里，别人勾心斗角的时候，他只需要说“我爸”，便可无形屏退身边一切妖魔鬼怪，哪里知道社会上的魑魅魍魉？
赢了一局，岳东成重棋盘：“那我也留心，看看他们找不找我。”
何帅笑着摇头，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种骗子一看就是有些背景的，对于像岳东成这样的人应该是有所了解，直接找他那得有多张狂啊。
一边下棋，何帅一边思考，岳东成问何帅工会那边是否还继续为难他时，何帅忽然灵光乍现。
工会，是所有工人的组织，那他和不组织一个源市的商业联合会呢？
吸纳愿意加入的私企，一起筑起防线，防住想姬婉莹这样的洗脑集团，在外乡也可以互相扶助，绝对是件益事。
“又找过茬儿，老郑一个电话，就被约谈了。”
连输三局后，何帅开始赢棋，这让岳东成越来越有兴致，免不了叨叨叨地，问何帅可是棋圣附身。
何帅虽然自觉棋艺不错，但绝不至于什么“棋圣”附身，便摇头：“就是想到一个解决方法，暂时没负担而已。”
岳东成笑道：“你知道吗，我以前跟人下棋，很少输棋的，你年纪虽小，可真挺厉害。”
何帅扳手指算计，自己两世合起来也有七八十岁，棋艺比他厉害不算什么，问题其实在于：“你自觉棋艺不错吧？以前跟你下棋那些人都让着你。”
岳东成笑容僵住，随后嘴角抽搐了下，自嘲地挪开即将被踹的“相”：“呵呵，可能吧。不过我以前没想到。”
“不是没想到，是没人提醒。”
何帅一句比一句扎心。
都下基层了，还不面对现实，总不能把妈宝男的无知带入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