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帅问施全想吃什么,他很随意:“我不挑食,哥们带我吃啥我吃啥。”
赵淼提议去一家新开的银都大酒店,王豆豆给否定了,他说新饭店就没有靠谱的,厨师都不定哪里来的。
施全同意王豆豆的提议,说就去老字号馆子,地道。
在迎宾楼坐下,何帅知道他在京城见多识广,再点些冷冻的海鲜就没什么意思,便点了小鸡炖蘑菇等特色菜。
施全不似有些京片子,他说话很小心,人也谦虚,但是何帅认得他带的表,是劳力士满天星,在眼下应该也价格不菲。
施全聊自己家世,从一百多年前说起:祖爷爷就是当铺大掌柜,专门给人长眼的,爷爷当年干了一件轰动界内的大事,三十年代,就鉴定出从川蜀流出的某堆的铜器。
“当时就知道是宝物,童叟无欺地收了,紧接着就卖了高价,你说是倒爷也行,可咱就是吃这口饭的。”
何帅点点头,如果施全想证明自己的本事和实力,那这些对何帅来讲其实都是完全没必要的。
终于聊到正题,何帅让王豆豆把清单拿给他看。
至于那些文玩的货色,施全已经看过一些,反正后面也要一样样鉴定做价,反而不着急看。
看清单上列的东西,施全这心下一颤。
果然符合老毛子做生意的特点,大开大合地豪放,这些东西如果他都买到手,一点点找买家卖掉,花掉的功夫不算钱,他净赚保守就有三四十万。
这是什么概念?血赚!
只不过,他一次根本拿不出这些钱来。
王豆豆收起清单:“手续都是全的。”
施全的手有些颤抖,手心也冒了汗。
草草估算了下,施全面色骤紧,王豆豆贸然地问:“怎么样?不想要了?没关系的……”
施全摆手:“要,肯定要,只不过我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
何帅的要求,他已经十分清楚,一次性付清,全部拿走。
“容我想想。”
施全摆弄着手指头,算了好一阵子,侧目问何帅:“九十五万一共?”
这价格是王豆豆找了许多人,包括许汉渊那懂行的朋友,以及那念乡一起核算出来的,可以说按照何帅的要求,非常准确了。
何帅点头:“你只赚不赔,一分不讲。”
“行,哥们,既然我都来了,就不为别的,咱肯定要了,可我得先攒(cuan)钱。”
第二天,施全拿着一个小本,守着何帅办公室的电话打。
找这个亲戚、那个哥们,一笔笔记下来,忙活好一阵子,何帅看他算下来,能有十七八万的模样。
在这个年代,已经是不小的数字了。
看眼时间,合上电话簿,施全轻轻叹口气,之后瞧瞧何帅:“我得回去一趟,把我那房子卖掉一个,再杂七杂八地凑凑就差不多了。”
何帅蹙眉:“啥房子这么值钱啊?”
施全笑道:“我家老爷子的,八十多平的楼房,一千二一米有多是人买。”
何帅疑惑:“那你们住哪?而且你确定你没算错?那可不是八九十万,是八九万。”
施全呵呵一笑:“这就不懂了吧哥们。咱就是倒腾文玩的,还能没个家底?你别看我穿地寒碜,家里有钱呢。古董字画再卖几个,这钱就凑出来了。”
说着,他又意犹未尽:“我也不骗你,你这些货到我手,我的门路卖出,至少能赚十几二十个!”
何帅知道,真地按他所说的人脉,赚十几二十个那实属被人骗。
“那你住哪儿?带着文玩字画租房子?”何帅问。
“那哪能啊!咱还有套楼房呢,而且在二环边上还有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