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已大亮,洛氿和顾繁音在一阵喧闹中醒来,惊觉两人竟彼此相拥在屋顶睡了一夜,顾繁音慌忙起身时踉跄了一下,被洛氿扶起。
“我......我带你下去吧。”洛氿伸出一只手,示意顾繁音扶着他的胳膊。顾繁音双手环抱上去,感受着晨风吹拂刚一落地,顾繁音便疯跑回房间,羞得满面桃红。洛氿则站在原地,来回抚着红透的脖颈和耳朵,低着头,懊恼得要命。
看二人这状态,一夜冷风和满肚儿的酒竟没有择走他们任何的记忆,还好他俩都善于把种种心绪深藏,不一会儿就又凑在一起笑谈古今了,毫不尴尬。
洛云霁和洛氿兄妹俩荒玩闹够了,急着上任办差,不等烟柳楼开门就先行离去了,临走时还相约下次诗酒江湖。
顾繁音简单收拾一下,拉着路听意去茶楼听书。路听意原本死活懒得去,可一听说有无忧先生写是有关江湖大侠易不顾的故事,便急不可耐。原本被等的人反倒催促起等人的了。
顾繁音无奈道:“急什么?这个时间又不会迟。”
“你懂什么,早去占个好地方,等着看那些说无忧先生才疏学浅只会写鬼神的人狠狠抽自己的嘴。”
“我看这个无忧啊,怂得很,万事不敢露真身,叫什么无忧啊,叫畏忧才最好。”顾繁音戏谑道。
“你再乱讲,我可要跟你急了!”路听意听不得半点染指无忧先生的话,轻易就恼了。
顾繁音只得笑着赔罪道:“我一个无知小民,不懂其中意致,莫恼我的浅薄之言。快些去茶楼吧。”
路听意也消了气,带着顾繁音一路小跑,抢到了最后一个二楼包间,点了一壶碧螺春,静等好戏开场。
顾繁音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指与路听意看:“看那人,头戴斗笠身后背着一把刀,应该就是今日故事的主角了。”
路听意显然没有听懂她的话,疑惑道:“江湖游侠爱听书也没什么奇怪的啊。主角?你是说他是易......”路听意声音逐渐抬高,险些将易不顾的名字塞满茶楼。
“嘘——噤声!”顾繁音制止道,“他能来正合我意,且听着吧。”
说书人晃晃悠悠地走上台来,轻拍醒木,用极亮堂的嗓音说了开头:“今日我们说那傲梅大侠易不顾,一掷惊天救小民!”
路听意听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见顾繁音听得格外认真,也就不去惊扰,耐着性子听下去。
故事很短,不到半个时辰便近尾声,路听意这才皱着眉头说道:“这不是前些日子的事被锦上添花地改写了一番吗?这满满的细节,莫非那日无忧先生也在场?不然多奇怪啊。可是无忧先生怎会来青楼呢?”
“你很失望?眉头都拧成煤球了。若我告诉你,无忧先生不仅当时在场,如今还近在你眼前呢。”顾繁音一面嫌弃地说着,一面又拿出自己近日写的《鬼神说》新篇。
路听意将手稿接过,细细读着,确是无忧先生文风墨宝无疑,于是猛灌两杯茶,手抖得险些让茶水污了手里的“宝物”,手舞足蹈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你是无忧先生?”
这一声震天撼地,惊扰了茶楼众人,原本安静的茶楼沸腾起来,半凉的茶水也变得滚烫,只见他们争抢着跑上二楼来,誓要一见无忧先生尊容。
顾繁音起身将手稿拿回,低声嗔怪慌忙捂住嘴的路听意道:“你......以后再不敢当众与你说要紧事了!”随后拉着他躲在门后。
循着声音而来的众人未来得及敲门便生挤进来。顾繁音则拉着路听意自然地融入人群,操着失望的语气附和众人,同时一步步地往后退,顺利到了楼下。
喧嚣已移至二楼,大堂只剩安静喝茶的易不顾,他抬起头,是蒙着面露出一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