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先一步走回到床榻边,侧身将凤未初扶起,掖了掖锦被,这才抬眸低声说着:“墨幽公子,有劳了。”
“嗯。”帝墨幽单手掀开珠帘走过来。
侧身坐在了床边的矮凳上,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一旁的矮几,端起青玉盏,用银汤匙轻轻搅了搅。
缓慢而有耐心的照顾着,还在贪睡不肯醒的小猫崽……
他的神情太过专注与虔诚。
没有注意到凤未初交叠搭在锦被上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不过扶着她的岁羽却注意到了。
眸光中骤然扬起不加掩饰的欣喜,匆匆说着:“主子的手,刚才好像动了……”
她这么一说。
帝墨幽怔楞了两息,匆匆放下手中还剩小半碗的汤药,也顾不得垫绢帕,直接双指落在了凤未初的手腕。
就在他专心探脉的功夫。
靠在岁羽肩头,昏迷的女子轻轻皱了皱眉头,缓慢的掀开眼皮,声音略带沙哑的嘟囔着:“……帝墨幽,好苦……”
声音很低,也很轻。
听起来大病初愈,但是她的一双俏眸却很亮。
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来不及收敛眸光的帝墨幽,尾指缓慢的轻划过他探脉的掌腹,低声浅笑:“笛声,很好听……”
“醒了就好。”
帝墨幽长舒了一口气,声线浅淡柔和,垂下眼眸,勾起的唇角却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甚至,耳尖不由自主的染上了淡淡的霞色……
凤未初轻笑,手指勾了勾他的衣袖,“药好苦,你笑一笑吧……”
你笑一笑就不疼了。
药好苦,你笑一笑。
都是将自己弄着这一身狼狈的时候,也都是在上药的时候,才知道疼才知道苦,平时都把自己包在坚硬的外壳里。
帝墨幽扫了她一眼,浅金色眼眸中充满了无奈。
就是瞧上这么个用倔强和逞强伪装自己的小猫崽了,还能怎么办,纵着宠着呗……
伸手将剩下的药汤端起来,试了试温度,低声说着:“怕苦,以后就别受伤,先把药喝了……”
“那你先笑一笑……”
凤未初眨了眨眼睛,满脸无辜的缓缓说着,仿佛只要他笑,眼前这碗药真的就不会苦了一样。
帝墨幽用勺子喂到她唇边,沉声:“下次会加黄连……”
话虽这么说。
他的唇角却还是勾起了一个小巧的弧度。
“……好看,不苦了。”
凤未初挑了挑眉尾,伸手,动作缓慢却拿的很稳,将青玉盏接过直接仰头将里面的药汤一饮而尽。
“又开始逞强。”帝墨幽低叹了一声。
从旁边的托盘里拿了片果脯递过去,甘甜微酸的味道很快就将口中残留的药味一扫而空……
帝墨幽接过青玉盏放回托盘。
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被人轻轻拉住了衣袖。
抬眸撞进她邪气肆意的眼眸里,耳边听着一声刻意压低的轻笑:“加黄连,可就不止笑一笑了,那得同甘才行……”
同甘,亦共苦。
“好,那就多加点黄连。”帝墨幽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收拾了托盘,转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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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墨幽离开后。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岁羽扶着凤未初坐起身,拿起枕头垫在她身后。
“岁羽,我昏睡了多久?”
凤未初敛眸,双手交叠,指尖微微转动着储物戒,低声问着。
岁羽恭敬回答:“回主子,已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