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咸阳宫。
案桌上奏章堆积如山,空旷的大殿就盖聂和嬴政两人。
久久埋头于奏折的嬴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陛下?”盖聂赶紧上前,关切询问。
嬴政摆了摆手,“无妨,只是这两日事情有些多。”
盖聂皱了皱眉,“陛下为国事日日操劳,每日批阅奏折至深夜,如此身体如何承受得了。”
嬴政笑看向盖聂,打趣道:“你怎也学着他们唠叨?”
他的视线又转回身前的奏折,“你也别操那心了,朕自己的身体,朕清楚。”
盖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是闭口不再言,静静地守在一旁。
他跟在嬴政身边十余年,两人既是主仆,更似朋友,对于日常习惯,不说了解全貌,也是知之甚多。
不久,嬴政再次从奏折中抬起头来,像是想到了什么,问:
“你可听说阴阳家围堵神秘高手之事?”
“据朕所知,阴阳家围杀不成,反而损失重大,连星魂也落得狼狈逃生的下场。”
嬴政语气平淡,全然看不出他对此事的态度。
盖聂自然也听说了此事,虽是一场大战,却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当日他亲自赶往那条街,见到的却是满地尸体和鲜血,还有那一柄飞刀。
“听说了,”盖聂想了想,“很奇怪,江湖上突然出现如此高手,却像是凭空出现一样,事前没有任何消息。”
嬴政放下奏折,眼中多了几分深意,“如此高手,隶属于新起势力‘惊蛰’,只是不知,为何‘惊蛰’会与阴阳家有仇。”
“阴阳家近来行事越来越高调,得罪的人不在少数,江湖中恩恩怨怨,报仇便是杀戮。”
盖聂回答。
“若说阴阳家得罪了哪道江湖势力,也算不足为奇。”
“只是......”
他说出心中顾虑。
“如这般实力的高手,不知‘惊蛰’这个组织中还有多少。”
事实上,他在意的不是惊蛰的实力有多强,而是如此实力的势力,于大秦又是什么态度。
嬴政转头看盖聂,“连你也说这人是高手,若是与他相比,你们胜负如何?”
盖聂摇摇头,“若面对此人,胜负没有完全把握。”
嬴政眉宇间多了些凝重。
“‘惊蛰’......”他喃喃咀嚼着这两字,若说名字不像诸子百家的手笔,看行事,也不像反秦势力的作风。
毕竟,反秦势力在暗中行动,这样明面上在咸阳动手还不是他们能有的实力。
何况针对意图是阴阳家,很明显。
但嬴政可不会认为这件事会如此简单。
“盖聂,你与江湖中人多少有联系,可知这‘惊蛰’背后是何方人士?”
能公然在咸阳毫无顾忌地出手,惊蛰背后的人,定然不一般。
盖聂仍然摇头,
“如今‘惊蛰’在江湖中颇有名气,但实际上,所有人对其知之甚少。”
“如它凭空出现一般,无人查探到其真正实力,更没人知道这背后之人。”
“竟会如此。”
嬴政起身,双手负于身后,微微抬头看向窗外。
“这样的势力从何处而来?”
“能掌握这般实力的高手,幕后之人会是谁?”
“‘惊蛰’活跃于江湖,却牵扯朝中,目的又是什么?”
他的问题没有人能回答。
窗外矮树之上落下一只珍珠鸟,衔了树枝又立刻飞远去。
嬴政忽然想到了十八年前,在狂风骤雨中,尚是婴孩的嬴长安被他送去了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