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京中五品以上的官员以及命妇,全部聚集皇宫奉礼哭灵。彭家人距离宫门口还隔了三条街时,路便走不通了。
“请各位大人,就地下马车步行。”五城兵马司的人客客气气地过来,请彭家一行人下马车。
彭淑从马车里下来,抬眼便瞧见贤王一身孝衣,端坐马上,神情冷厉,身姿却又宛若谪仙。
有他在,任凭多大的官儿,多高的爵位,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步行着入宫奉礼。
许是巧合,彭淑抬眸看去时,恰好贤王的目光也投了过来。只是仿佛没在她身上停留,很快便掠过了。
“顺国公,姜太夫人,彭大人,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顾琠,是顾氏的弟弟。
他故意将声音扯高,让在女眷堆里的彭淑听到。
“姑娘,那是顾夫人的弟弟,看来连顾家也很重视您呢。”阿影有几分骄傲。婆家,婆婆娘家都如此看重,姑娘嫁过去肯定不会过得太差。起码比在彭家强!
彭瑶站在彭淑身后,排在其他女眷身后,准备进宫。
她冷哼一声,“大姐,贤王有耳疾,你说他有没有听到顾大人的话?大姐姐这门婚事,除了夫婿不好,其他的哪哪都好。想来贤王知道你嫁得好,也会放心吧。”
彭淑余光瞄向贤王,没发现他神情有异,顿时放心。她虽然知道贤王素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可还是担心他因为自己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瑶妹妹,你想表达什么?想污蔑贤王觊觎臣下的未婚妻?还是想给彭家的女儿冠上一个不守妇道的名声?要不,我大声帮你问问贤王是怎么想的?”彭淑笑盈盈,扬着挑衅笑意。
彭瑶:“……”
她快气死了,这个彭淑,怎么连自己的名声都不在意了?
可偏偏,她又不敢真的大声说。她彭淑不要名声,她还要呢!
“母亲……”她懊恼的抱着小姜氏的手小声告状。
老姜氏之前被当众打,现在不敢轻易招惹彭淑了,只用眼睛刮了她一眼。
彭淑回了她一个白眼。
入宫的队伍,排成男女两队,缓慢地前行着。
彭家来晚了,排了两个多时辰的队,才看到宫门口。
“淑儿。”
武安侯府已经奉过礼了,特意绕回入口处等彭淑。
顾氏匆匆跟太夫人和老姜氏见过礼,便来到彭淑身边,拉着她的手,发现她手凉,立刻揣怀里给她暖。
恰好此时彭飞从男子那一队跑过来,塞给彭瑶一个甜米糕。
彭瑶早就知道彭淑今日没饭吃,故意扬了扬甜米糕炫耀,“飞儿真懂事,大姐姐,你说呢?大姐不会生气了吧?飞儿年纪小,应该不知道你今天没早饭。还请大姐不要跟他计较。”
“淑儿,你没吃早饭?”顾夫人震惊,彭家也是大族,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她当机立断吩咐身边丫鬟,片刻后身边婆子拿了个鸡蛋饼过来。
“淑儿,一时之间找不到别的了,这鸡蛋饼裹了卤肉和菜,你吃一个,垫垫肚子。”
她将包在油纸里的蛋饼塞给彭淑,“宫里有茶吃,但看这队伍,你们可能还要排上一个时辰左右。”
“谢谢顾夫人。”彭淑也不推迟,她跟阿影都没吃什么。原本打算奉礼后,吃宫里的点心。
“跟我还客气,马上就是一家人了。”顾夫人拉着彭淑不肯放,唤来两个仆妇,将彭淑挡在身后,不让别人看见,“快吃,没人看见。”
“谢谢。”彭淑心里暖暖的,她将鸡蛋饼分成两份,递一截给阿影。阿影可不管那些,三两下便吃完了。
“你这丫头,慢着点。”顾氏爱屋及乌,连阿影也颇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