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和鼻子,“小崔判官,虽然我是个成年男性,但……我怕我过去帮忙的时候吐在尸体上,就不逞那个强了。”
崔殷:“……”
从心的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不过她本来也没准备让人帮忙,作为一个如今已经“略懂”玄术的判官,她所谓的把尸体“捞”上来自然也不会是真的在河边拿杆子把尸体捞上来。
感谢玄术的进步,让小崔判官在这种情况下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轻轻松松把那半截尸体完好无损地带到岸边,甚至不需要动一根手指头。
然而就在崔殷准备念咒时,站在她身边的北司先动了手。
或者说,动了嘴。
“上岸。”
酆都大帝的嗓音如大提琴般沉蕴华贵,又带着金属般冷淡自持的冰凉锐意。
在“岸”字落下时,原本漂在河中的尸体瞬间便消失在原地,而后又一种牛顿棺材板都要压不住的速度出现在了崔殷面前。
那半截泡得破破烂烂的尸体就漂浮在半空中,和崔殷鼻尖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一指宽。
崔殷神情诡异地看了一眼北司,“帝君,您这是?”
是对自己这个阴律司判官不满意了?
何必这么夹带私货呢?
北司也有点茫然,显然原本是没准备让尸体和崔殷来个如此近距离的贴面礼的,在他虽然面无表情但莫名显得十分慌乱的“指挥”下,这半截“违章停车”的尸体终于在合适的位置进行了“倒车入库”。
尸体摆在河边将近两米宽的坝石上,崔殷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和漂在河中的时候没什么变化,除了原本咬在尸体腹腔脏器中的小鱼小虾因为骤然离水在坝石上疯狂蹦跶之外,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崔殷摸了摸下巴,“就算离得这么近也感觉不到一点奇怪的气息,总不可能真的是被普通人杀死的吧?”
虽然科技的力量也不是做不到生生撕裂一个人,甚至某些力大砖飞的机器足以撕碎一个肉体理论上比钢铁还坚硬的虾兵,但真的有虾兵会配合到主动被这种看起来就很不妙的机器撕裂吗?
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北司也在仔细地观察尸体,并且用食指指尖轻轻蘸取了一点尸体腹腔中被泡得乱七八糟的脏器分泌液体,“至少他的死因应该和地府无关。”
作为酆都大帝,北司下定的这个结论至少在如今的情况下已经可以称作是绝对的权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