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谋划的关键点在于:此时并非汉室已日薄西山的八年后。
而今汉室虽衰,却仍未臻八年后曹操重设丞相之职、独揽大权的危亡局面。
甚至,如今亲汉者仍大有人在。便连曹老板的铁杆忠心小弟钟繇,此刻也尚处于纠结之中,仍为汉臣而非曹臣。
综上全部所述,钟繇见赵旻对自己的投效欣喜若狂,彻底放下心来。
其人捋须笑道:“主公之策虽妙,但仍应以安定关中为先。故而,某不知主公欲如何行事,主公可否告知详情?”
赵旻抱拳微微一笑:“请恕旻暂时不便告知,元常先生且静观旻行事便是。敢问先生,弘农郡而今尚安定否?”
钟繇苦笑摇头:“主公,弘农毗邻三辅之京兆尹,三辅而今战乱不休,弘农又何谈安定二字?”
赵旻哂笑不已:“韩文约、马寿成二人,竟无法约束大小贼将?”
钟繇叹道:“曹孟德想当然耳。十余贼军之中,虽以韩文约、马寿成之兵势大,然则其余贼将并非此二人麾下,何需听此二人号令?
兼且,这十余贼将若联合,便是韩文约或马寿成,亦难以相抗。我奉天子诏令,已尽力约束诸贼将,然收效甚微矣!”
建安三年到建安十三年,也就是西历198年到208年,这十年之中关中实际情况如何,史书中并未记载。
史书甚至有意减少杨秋、段煨、程银、侯选、梁兴…诸军阀笔墨。
这是典型的春秋笔法。
由此可见,这十年之中,关中一定不太平。
那么,钟繇是何时任司隶校尉定关中的?
《资治通鉴》、《后汉书》均有一致答案:建安二年,也就是西历197年。
钟繇任司隶校尉,是在曹操老乡兼其正妻丁夫人的族弟丁冲丁幼阳,也就是钟繇前任,未能经受住酒精考验而醉死之后的事儿。
丁冲虽然不简单,但其人绝对到不了可立传的程度。要知道,连屯田的发起者之一韩浩都没有立传。
上面提到的段煨、杨秋…等人,同样没有立传。
讨董联盟的发起人…没有之一…臧洪,都险些未立传。
而《晋书?陈寿传》中提到,丁冲子孙因丁冲立传之事,与《三国志》作者陈寿有纠葛。
个中详情,咱们仍在作者的话中详细介绍。
言归正传。
关中的真实情况如何,谁能比任司隶校尉三年有余的钟繇更有发言权?
因此,赵旻在听到钟繇如此回答后,便恳请钟繇告知自己准确情报。
钟繇叹了口气后,将关中,也就是包括京兆尹、左扶风、右冯翊及弘农郡华阴县在内的广袤沃野如今情况,简略向赵旻讲述了一番。
钟繇出任司隶校尉时,郭汜尚未被其部将伍习所杀;李傕…其人比郭汜晚死近一年。
伍习何人?其人是如今祸乱关中的小军阀之一,杀郭汜后,其人不见载于史籍。
总之,在钟繇暗中推动之下,郭汜、李傕二人很快先后被杀。
伍习杀郭汜;段煨、梁兴等人杀李傕后,这些西凉小军阀,以及本为一方诸侯的韩遂、马腾及段煨,在关中展开了激烈争夺。
这段时间的历史,史书同样不见记载,钟繇以“关中几为白地,庶民颠沛流离”十二字总结概括。
于是他只好迁关中之民至洛阳。
直至去年,曹操先后击败吕布、袁术之后,方才出面安抚韩遂和马腾,令其二人约束关中众多小军阀,使这些人勿再侵民。
史书称此为“关中初定”,但钟繇却称“关中犹难定也”。
然而,曹操无力、亦无暇平定关中,钟繇便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借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