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文也是朕的儿子，朕自会保他无忧。”
商皇撇开视线，望向不远处的盆景，想起第一次见柳皇后时的场景。
那时的她如这盆中的牡丹，灿烂、娇羞，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人就变了。
皇后变得刻板、贪权，在他眼中那朵艳丽的牡丹，渐渐地枯萎、凋零，入泥成尘，不过是沾在鞋底的污泥罢了。
既然做不到母仪天下，换个能做到的就是了。
柳皇后眼中一片死寂，得到商皇的承诺，踉跄着起身，拒绝了嬷嬷的搀扶，晃晃悠悠走出寿安宫的大门。
商皇心中生出一些不忍。
他果然太念旧情，留了柳皇后这么多年，为何就不知道珍惜呢？
咎由自取。
太医惶恐的小跑出来，用袖口抹了把，就要流入眼睛里的汗。
“陛下恕罪，微臣无能……蕙嫔娘娘……小产了……”
商皇闭上双眼，背在身后的手猝然收紧，刚刚对柳皇后生起的一丝怜悯，荡然无存。
再睁眼时，眼底一片冷漠，丢下一句话，直接转身离开。
“让蕙嫔好好养着吧。”
柳如烟躺在内室的床上，出神的望着床顶的纱幔，听到商皇的话和离开的脚步，扯了扯苍白的嘴角。
被宫人抬回重华殿后，柳如烟支走了所有宫女，独自躺在床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如烟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一声声疯狂又阴冷的笑声传了出来。
柳如烟捂着震颤的胸口，笑的捶床，眼中溢出的恨意要把她整个人淹没。
“我的好姑母，你算计我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哈哈哈……还没完呢……”
她不是傻子，柳皇后想要她的凤命，为萧秉文所用，那天的赏花宴不过就是场鸿门宴，结果出了纰漏，最后夺走她清白的是陛下。
虽然她不知道是谁插手搅了局，不过这都不要紧，她要让害她之人，也尝尝被害的滋味。
柳如烟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说道。
“所有害我的人，都！得！死！”
木窗开合的声音，惊醒了柳如烟。
“谁！？”
来人挑开床幔，坐到柳如烟身边，瓮声瓮气的笑声响了起来。
“呵……蕙嫔娘娘这么大的动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算计了皇后吗？”
柳如烟看到面前戴着黑色鬼面的男人，松了一口气，冷嗤。
“本宫怕什么？与其整天讨好个老男人，让本宫恶心，还不如跟那个老女人一样，吃斋念佛。”
鬼面把一个药瓶扔到她怀里，冷硬的说道。
“你还不到失宠的时候，好好养着身体，伺候好皇帝，别忘了你的任务。”
柳如烟紧紧握着药瓶，有些犹豫。
“若是被陛下发现，这可是诛九族的罪。”
鬼面冷笑，轻蔑的看向柳如烟。
“怎么？怕死了？”
柳如烟把药瓶甩给他。
“哼，本宫只是想报复柳皇后，可没想毁了柳家。”
鬼面也不生气，将药瓶摆在桌子上，将视线移到她的肚子上，不屑的说道。
“开弓哪有回头箭，若是陛下知道你的……呵呵，也是诛九族的罪。”
“用你那没几两的脑子，好好想想吧。”
柳如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白了几分，紧咬的下唇殷出了血珠。
知道鬼面离开，她迟迟没有动。
景毓靠在马车上的软垫上，懒洋洋的听着了尘讲宫里的事。
搭在腿上的手，一点一点的，显然在想事。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