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雄迟疑地看了众人一眼,还有些摸头不知脑。
赵公眉头紧锁,看了看锅内的菌汤,猜测道:“莫不是……这野菌有毒?以前我行军途中倒是也见过,有士兵吃下带毒的野菌,深陷幻境而无法自拔。”
“不会不会!”
花雄摆手否认:“这菌汤我和我爷爷都喝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有毒呢?而且我们大家不都没事吗?”
赵公也觉得怪就怪在这一点,怎么大家喝了都没事,偏偏花木兰就中招了呢?
“要不……还是先将她送到华军医那里看看?”蒋烈犹豫道。
众人交换眼神点点头,花雄和鲁大壮便一人架着一只胳膊往军医处去了……
此时,还有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也正在大步带风地朝军医处帐篷走去。
“哗啦——”
帐篷的帘子被他一把掀开,正在试针的华雪儿轻抬下巴,见到来人后,眼睛里立刻迸出几抹神采,“将军,你来啦?”
“嗯——”
慕容渊黑着一张脸,冷哼一声,径直走向了里侧的桌案,接着一掀袍子,笔直地落座在长凳上。
华雪儿见状忙端来一杯稀罕的白毫银针放在慕容渊身前道:“将军喝茶。”
接着她便不再多言,静坐一旁等待他的下文。
多日不见,慕容渊似乎更加成熟稳重些。
他本就面庞刚毅,鼻梁高挺,五官清晰仿似刀琢,眉宇间尽显十足霸道,一双冰眸更是乌黑深邃有如月射寒光,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而此刻他眸中微含怒意,仿佛是万丈深渊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幽深得令人恐惧!
但华雪儿倒是不怕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近乎完美的侧颜,觉得真乃上天造物。
慕容渊薄唇轻抿了一口茶水,语气平缓地问道:“近来如何?”
“甚好。”
华雪儿笑的阳光明媚,目光直直盯着他手中天青色瓷釉的上品茶具,不知怎的,明明十分珍贵的茶具,在他手中仿佛都失了几分颜色。
“昨日我听闻军中有些流言,说有个将士倾慕于你,还壮着胆子给你送花,可否属实?”
慕容渊直奔主题,面上有愠色一闪而过。
华雪儿闻言表情一滞,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愣在原地。
“什么?倾慕于我?送……送花?这……”
她磕磕巴巴起来,一时不知该作何解释。
“送花倒是确有其事,但却不是因为……”
“放肆!”
华雪儿话音未落,慕容渊掐着茶杯的手忽然重重磕在了桌面上,茶杯磕得一声脆响,他瘦削修长的指节也因为太过用力而泛起了白。
华雪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接着她分明见到茶杯上平添了一丝裂纹!
不过她也明白,那怒意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送花之人。
“当初你执意入军,念你一片赤诚,且军中也缺乏你这样妙手回春的大夫,我拿你确无办法,这才允了你。但自你入军之时起,我便颁布了严令,不许任何人无端搅扰,否则军法处置!”
他顿了顿,逐渐面覆寒霜,语气冰寒地问道:“究竟是谁,竟敢如此大胆,枉视军令,胡搅蛮缠,浑然置你的清誉于不顾!”
“这……”华雪儿语塞,让她怎么解释?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送花的确属实,军中流言四起,对她一个姑娘家的名誉也的确造成了重大的损害。
但,她总不能告诉慕容渊,给她送花的也是个姑娘吧!那样木兰岂不是死路一条?
但若是不告诉她的真实身份,此番情势下,木兰也会面临严峻的处罚啊!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