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兄弟,咱们伍来新人啦!”
蒋烈闻言抬了抬眼皮子,往这边一瞥,随即又事不关己地默默削起了手指甲。
花木兰总觉得他不是在削手指甲,而是在削敌人的脑袋。
“你们不用介意,蒋烈兄弟就是那样的性子,其实人不错的。”鲁大壮解释道。
赵公睁开惺忪的眼睛,只见鲁大壮抬着个担架,里面趴着一个二十四五岁,浑身血迹的少年,后面还跟着个稚嫩青涩的小少年,眉毛动了动,疑惑道:“这是咋啦?”
“这小崽子狠着呢,白天鼻梁摔折了也不喊疼,一入营就把新来那个关系户揍得人事不省,后来又自己去领了十军棍!
这且不说,还给了我眼睛一拳,现在我眼眶子还是乌青乌青的呢!”
鲁大壮十分委屈,作势就要将花木兰放在地上,赵公连忙起身帮忙一起扶着担架,嘱咐鲁大壮动作轻一些。
蒋烈闻言这才转过头来,将花木兰上下打量了一遍,不过还是没有说话。
“他竟能伤了你?”赵公显得有些意外,深深地看了一眼花木兰。
“可不怎么的!不过那也就是我当时没有防备,否则……”
鲁大壮嘴硬一番,只说那是失误,随后又拍了拍花雄的肩头道:“这小子也不错,听说滑溜着呢,就是身板不太好,得练!”
赵公对花雄微笑着点点头,花雄立刻礼貌地拱手道了声赵公好,逗得赵公捋着胡子愈加眉开眼笑。
随后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快步走进帐篷取了把药草出来,扔进沸水中,又往里添了几根柴火,一会功夫铁锅里便飘出了一阵药草清香。
“此药可止血镇痛,乃是我行军途中所获。”他对花木兰笑道。
“多谢——老头,您今年高寿啊?”
花木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先是道了声谢,接着便问出了心中的好奇。
赵公捋了捋胡子笑道:“今年六十九。”
花雄表示十分震惊:“您都快跟我爷爷一个岁数了,怎么不在家中颐养天年,竟还来参军呢?莫非您也是被抓壮丁来的?”
看着二人天真的目光,赵公摇摇头哈哈一笑,“非也非也!”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可不要小瞧了赵公!”
鲁大壮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呼了花雄的后脑勺一巴掌,指着帐篷前立着的一杆陈旧的红缨枪。
“看见那杆枪了吗?明日校场训练,你们大可向赵公讨教一二,多少人想拜在那红缨枪下做徒弟,赵公却硬是不肯收。”
赵公闻言摆了摆手道:“哎,不行不行,我年纪大了,可是不如当年喽——”
花木兰看了看那杆红缨枪,都快被盘的包浆了,虽然十分陈旧,但却完好无损,火焰般的红缨在夕阳的映衬下展现出血染的风采。
不过她倒是没怎么将鲁大壮的话放在心上,一个六十九高寿的老头子,莫说使不出多大的力道,就算是身体素质也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逐渐退化,这都是自然属性,人力无法更改。
若说老头年轻时很厉害她也许相信,但若说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还能怎么样,那她倒是要在心里打上一个问号了。
不过她的目光倒是落在了远处的蒋烈身上:“大壮兄,那位蒋叔——”
“他呀!”鲁大壮拔了根草在嘴里咀嚼起来。
“说来也是个可怜人,他当年跟随其他大军南征北战,后来解甲归田回到故乡,才得知全村人几乎都让北莽军给屠了,包括他家人。
他的妻子被那些畜生凌辱致死,就连八岁大的孩子也惨死在他们刀下……”
鲁大壮叹了口气,转而又敬佩地看了蒋烈一眼,继续道:“后来他二次参军,立誓要杀尽天下北莽畜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