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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希望从她口中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喜欢的是陈启明，还是如今身为陈启明的自己？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顾虑才如此纠结这种问题？
“没想到你居然在为这种事情而烦恼。”突然开口的方知桐语气里带了点无奈。
“什么？”对方的反应让夏鸢摸不着头脑。
“如果我之前的话中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我现在再说一遍。”
“我从来没有把记忆中的你和现在的你分开来看，对我来说，不管身体和外貌如何变化，你还是你，我之前也说过吧？”
“......！！”
“在我看来，记忆中的你和现在的你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是现在的你缺失了这部分的记忆罢了。”
“我记忆中的你和现在的你从来都是同一人，但是……我应该已经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了吧？”
“？”夏鸢听完这番话更迷惑了。
“说实话，尽管告诉过自己，能够再见到你已经足够了，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你能够记起以前的我，这算是小小的私心吧。”
像是故意要让夏鸢看到似的，方知桐说完，左手抚上了右手手腕上的手绳，轻轻摩挲着。毫无意外地，夏鸢注意到了对方的小动作，虽然不明白缘由，但是方知桐好像特别珍视这条手绳的样子。
只是对她来说这并不能成为什么有用的价值，因为这只是一只随处可见的并且看起来很廉价的手绳，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不对，现在是思考这种事的时候吗？夏鸢收敛了心神，却意外发现方知桐从说完刚刚那句话时就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嘴角似笑非笑，眼神中的光也消失了。
.......
为什么她一番话下来，不但没解决什么问题，疑点还更多了。
难道她的意思是，陈启明不记得他和她以前的事了，但是她还是记得他吗？
但是说不通啊，她明明不知道陈启明是独生子，刚刚提到我有哥哥的时候她还坚信不疑。
那么她的意思是....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吗？
事到如今，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方知桐和陈启明以前是旧识这件事是错误的了，就算夏鸢觉得不可能，但是种种迹象都表明她所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说实话，夏鸢得出这个推论时心里是不接受的，因为这就意味着她知道交换身体的事。明明这个秘密只有自己和陈启明、陆时雨知道，因为那天他们相撞时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是昏迷中没有人知道他们已经交换了身体，如果说真的存在第四个人……
推理到这里时，夏鸢已经有点细思恐极了，如果方知桐就是那第四个人，那么她是知晓我变成陈启明以后才给我递的情书，还是在交换身体前碰巧给他放了情书然后被我看到的？不不不，后面一种推论因为前面的推断已经证实不可能成立了，她根本就不认识陈启明，更不可能跟他告白。
不管怎么推断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方知桐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毫无疑问。
那么，如果她知道我们交换了身份，为什么还要跟我告白呢？她的目的是什么？
还是说她真的是因为喜欢我才告白的？
想到这里时，夏鸢已经明显没有了之前那种苦闷，只是片刻的轻松也伴随着重重的疑虑。
真的有这个可能吗？在此之前我也不认识她啊。一连串的疑问砸在夏鸢面前，她痛苦地揉了揉脑袋，眼角还用余光瞟了一眼方知桐，发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对方没有再看自己，而是微微颔首，望着自己的红手绳出神，眼神中满是落寞。
第一次见到方知桐这样的表情，一直以来她都一副了对我如指掌的模样，好像随时都能猜透我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