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义,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小三”这个称谓,小三就是第三者,在法律上是置传统婚姻家庭观念于不顾,凭自己个人喜好,肆意侵犯他人家庭,直到拆散他人家庭的人,说得更严重一点,在学术上定义是通奸姘居的行为。
很可能是恶意泼来的污水,可自己是个堂堂正正的大学毕业生,从来还没有谈过恋爱,现在与钱老师也只不过相处了一段时间,彼此有了情感,也没有发展到什么地步。然而,顶着恶名继续保持恋爱关系,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人与合法夫妻关系的人,在世人面前怎么能抬头?加上这个死缠烂打的女人,这日子怎么好过?
想到这里,花雨珩什么也不说了,默默地站起来,提着自己的包,转身就走。
“花雨珩,你到哪去?”
钱道文一步跨过来,想拉住恋人的手。可是那个女人行动更快,只是喊了一声不准走,然后就扑到男人的怀里死缠烂打,而且还大喊大叫:“什么大学老师啊?居然跟小三难舍难分,还要不要脸呢?告诉你,我得不到你,也绝不让别人得到你。”
钱道文只会说岂有此理。雨珩什么都明白了,如此斯文的一个大学老师,博士生毕业,还能没有对象吗?现在撤退还来得及,什么话都不说,拿起自己的小包就出了门,留他们两个扯皮去。
事情并没有了结,第二天到了公司,龙菲菲居然也去了,当着职工的面,说花雨珩是小三,夺去了她的真爱,语言十分不堪,狗血从天而降。造谣的人可以胡说八道,雨珩一向文静,也不想与骂街的泼妇争执。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经不住她天天闹,花雨珩只有辞职,回到了老家,任钱道文打手机、写信、留言,她一概不做回答。不久赶上赤杨镇中学聘任老师,她考上了,开始了教书生涯。
本来以为,还没有开始的恋爱就永远结束了,他怎么还能找到家里来?难道只是因为工作需要吗?她不想见他,不是因为他的欺骗,而是他的隐瞒。对自己的隐瞒,不告诉他过去的恋爱史,是没有诚意的表现。
现在想起来了,在上课时接的那个短信是他发的,回家来那个电话是他打的。尽管自己换了手机号码,但一个公职人员,还能从社会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吗?不过,若知道是他的电话,手机不掉,她也不想与他罗嗦。
办公室静寂无声,除了桌子板凳就是课本作业本。已经改成夏季作息时间,下午两点四十才上课,这么长时间,在这里避难吗?这里又不是防空洞……
想到避难,雨珩没来由地心里有了一丝苦楚,很淡,但很深。她以为已经忘记了,可实际上这丝丝缕缕的感情却一直隐藏在心底,只是她掩埋在心底罢了,也应该知道的。因为自从来到这学校,她一连拒绝了好多次有意无意的介绍、相亲。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就是心底依然有这一丝情结啊。
她站起来往窗外看去,莫名其妙就希望能看到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仿佛又看见了大学里曾经的草坪,曾经的操场,曾经在那里儒雅一时的身影。那时的斜阳,那时的潇洒。那时她还是个腼腆的,没走出校门的学生。以后,经常在下班的时候,站在那家企业的办公室的一扇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外面,希望能看到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然后就飞快跑下去,到经常吃饭的小店,经常约会的电影院,经常散步的郊外田埂……
啊,剪不断,理还乱,还是不想为好,因为曾经留过的,也只是不温不火的一段回忆。自己是把感情藏在心底的人,男人那么矜持,原来不是初恋。从他的前女友那咄咄逼人的架势来看,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