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个月,那个大舅哥再次出现,找到我堂哥。”
说到这里,葛怀民顿了一顿,又要喝酒。他从打一入席就不断地喝酒,一点食物都没吃,再加上心情抑郁,此时的他,已经有些微醉了。
章秋谷拿下他的酒杯,换了杯热茶放到他的手里。
葛怀民感激地看了一眼章秋谷,随后又看向辛修甫继续说道:“我上次从你那借的钱,只是帮堂哥还了两笔最棘手的债务,还有一些债务没能还上。那个大舅哥找到我堂哥,说是帮他还债,让他出卖那幅画。我堂哥坚决拒绝了,将那个大舅哥臭骂了一顿,两个人打了起来。本来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却不曾想,后来,我堂哥的儿子被那个大舅哥绑架了。”
陈海湫忍不住地骂了一声:“畜生!没人性的畜生!”
众人纷纷点头,这么没人性的畜生,让人唾弃!
葛怀民的手紧握成拳说道:“他带着倭国人去堂哥家,逼着堂哥交出那幅画,不然就让小杰死。我堂嫂崩溃,要与他拼命,他却将我堂嫂毒打了一顿。到了这个时候,我堂哥才明白,所有的着一切都是小鬼子设计的,就是为了那幅画!他们找不到画,便设计自己,设计不成又开始威逼。我堂哥抵死不从,他们……”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流了出来,双手捂着脸。
众人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劝慰。章秋谷坐在葛怀民的邻座,塞给了葛怀民一条汗巾。
葛怀民接过汗巾,捂着脸,平息了好一会儿,拿过酒杯又灌了一大口酒,这才缓缓地说道:“他们杀了小杰,又让那个大舅哥当着堂哥的面奸污堂嫂,那是亲兄妹呀!”
陈海秋再也忍不住,拍着桌子大叫:“畜生!畜生!畜生!”
众人的脸上,都是一片的怒色!
“堂嫂受不了这般刺激,就要撞墙自杀,却被那几个倭国人给拦了下来。他们见威胁我堂哥不成,便开始折磨堂哥来威胁堂嫂,堂嫂承受不住,终于说出那幅画的下落。他们取走了画,杀了堂哥堂嫂和那个大舅哥。只是他们没想到,我堂哥的心脏是偏右侧的,还留着一口气。正好我这段时间又有了一点积蓄,给堂哥送去,赶上了他那最后一口气,也得知了这一切。”终于忍不住,葛怀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样的人间惨剧,岂是眼泪能描绘的!
房间里响起了几声抽泣声,是龙蟾珠和几个叫来的局,以及几个丫鬟。
众人沉默着,眼睛都是红红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辛修甫满心悲凉地说道:“国弱国受辱,人弱人被欺!欺负到我们家里来了,可是我们却只能吞血受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何其悲哀,何其悲哀呀!”一拳砸到桌子上,手边的酒杯被震倒,酒洒了出来。
王小屏看向章秋谷:“朝廷就没有一点办法吗?偌大的国家,被人欺负到这份上!”
刘仰正叹息道:“你们也知道,那些列强在东北掠夺我们煤矿的事。大到民生资源,小到民间宝物,那些强盗流氓,只要他们看上眼的,都会强取豪夺。我们,太弱了!”
章秋谷红着眼眶,轻轻摇头,叹息着:“上梁不正,下梁腐朽,这个朝廷,怕是已经不可救药。也有我辈仁人志士在努力,在挣扎,在探索救国之路,可是面对着污浊的泱泱大势,那些星星之火,还是杯水车薪。”
陈海湫倒是诧异章秋谷有些颓然的言论了,在他的印象中,章秋谷一向是个阳光少年来着:“秋谷,很少见你这般颓然的心态,你怎的也这般没信心了?”
章秋谷说道:“不是颓然,也不是没信心,而是,我们在探索的路上,所必然经历的彷徨与迷茫。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会止步不前。”
辛修甫点头:“是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