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蹑手蹑脚的走进小屋,爸爸躺在炕上,脸刷儿白,俊朗的面容愁苦的皱着眉头,我趴在爸的肩头,小肩膀一抖一抖的,边哭边说:
“爸爸,你可吓死我了”。
妈妈也在一旁眼泪汪汪的说:
”孩儿他爸,啥也别去干了啊,咱一家人慢慢的啥都能过去”!
记得哈尔滨大舅说过:“你这病就怕饮食没规律、伤凉、伤累!”本来吃大舅的药好多了,这准是干活累的呀!我这么想着也听爸爸和妈说呢:”今天正给大伙做饭呢,胃疼的实在难受,加上这些天吃了吐,一直强挺着干活,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大灶边。等外面干活的社员听到厨房的动静不对,进屋一看,连忙把我扶起来坐下,过了好一会我才缓过来,社员们就把我送家来了。”。爸说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往下淌。
看爸痛苦的样子,我们都跟着流泪,爸爸的病这可咋整啊?!治呢?缺医少药不用说,钱呢?治病要花钱啊!
大哥说:“妈,你记得大舅家地址,要不写信告诉大舅我爸的病又犯了,让舅给邮点药来?”。没容妈说呢,爸强挺着坐起来:“孩子啊,中医看病先把脉、看舌苔……等等来确定病到啥程度了,才给配药,在你大舅家时,每付药都有不同,这你大舅啥也不知道咋给开药啊!”。我听了也发愁了,这么远,家里也没钱,连路费都凑不上,咋去哈尔滨让大舅看病去呀……
这天散学,路过以前住过的大车店,门口陆续有人出入,有的用手推车推着干草,有的用绳子捆着干草,往大车店院里进,好奇心驱使哥俩也跟着进去了。只见人们把干草用大钩子秤勾上,两个人抬着一根扁担把整捆干草抬离地。
“78斤”、“69斤”、“81”斤……一边秤着一边报数,大哥问记数的叔叔:“叔,你们这是干啥呀”?
叔抬头看看是哥俩笑着说:“收秋草哇”!
“叔啥叫收秋草哇”?大哥不怕讨人嫌的接着问。
“就是这些干草啊,生产队收,留着给队里的骡马吃”。
“哦,那这些草咋收啊?论工分”?
队长叔走了进来:“你这孩子咋打破砂锅问到底呀!哈哈哈”!
“叔……我……就想问问”,大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二哥不知从哪跳过来,眯着眼撇着嘴说:“本侦探现已查明情况如下,割的苇子青草晒干,送到这儿来,生产队用2分钱一斤的钱来收草,我说的对也是不对呀”。他说的眉飞色舞像演讲一样,还用手点点旁边的草,看着他那样儿……哦!对了,前几天演的电影《小兵张嘎》,他的动作、模样是学嘎子演讲呢!大哥被他的样儿逗笑了,队长叔和称草的叔也笑了,旁边交草的人们也笑了,二哥
就是这样,他到哪哪里就是笑声一片。
哥俩往家走着似乎有所思……
”哎!老大,有个发财的买卖儿你干不干”!他乜邪着眼睛歪着头问大哥。
大哥看他那样吊儿郎当的样,也猜到了他想说啥:”干啥?割青草啊”!
“正确!加10分儿”,二哥“嘿嘿”的笑着,
……
吃完饭,哥俩看到的和想的和爸妈说了,没成想,爸妈一起反对,爸说:
“不行!”!
平日里我们都拘伦(拘束)爸爸,他说话我们是不敢反对的,可怜巴巴的看着妈,妈说:
“你们知道那苇子青着一背有多沉吗”?
哥俩连忙说:
“知到,我们放学了割两小捆儿,我们能背动的小捆儿”,“嘿嘿”二哥还不忘讨好的笑着。
妈沉着脸说:“那也不行”!
我拉着哥哥的手,让他们不要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