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太大了，最快也要十点才能散去。
两人按计划摆好摊，却看不清对面的彼此。
这种天气是在帮着曹宇害人吗？天气也要助纣为虐吗？！
黄昊天影影绰绰的看着黄龙向这边走来，他用篓子挡着，摆手示意别过来。
不知道曹宇什么情况，不能轻举妄动。
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仍不动；夹子动，我才动。
为了确保好两篓子鸭蛋的安全，黄昊天把篓子都放在摊前。又装了两箱鸭蛋，摆放在篓子前面显眼位置。
纸箱做的基本符合黄昊天的要求，就是箱体的红色有些浅，不够喜庆。
周厂长解释说活太急，晚上灯光暗，所以与实际颜色有色差，下批活白天做，颜色保证没问题。
如果没有雾，黄昊天的这一创新销售方式一定会在小市场掀起再一轮的注目。
雾气中，纸箱隐约可见，给小摊增加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小赵，你昨天不是买了五十个吗，今天还买呀？敢情他的鸭子就是给你养的？”昨天的小赵带着一个工人又来了。
好的产品，消费者都会为你做免费的宣传，一传十、十传百。可见，打造一个好的品牌有多重要。
“咦，纸箱也是卖的吗？”小赵光看篓子了，没注意到脚下的纸箱，差点踢翻了。
“这是礼盒，用来装鸭蛋的，一盒正好装20个，过年串门拿着多好看。”黄昊天把纸箱放在篓子上，前后左右全方位展示。
“哎呦，看你的帽子上都是霜，从挺远的地方来的吧。”
“嗯离这十公里呢。”说话着，一群女工围在摊前，黄龙的视线完全被挡住。
料想篓子都在前面，在黄昊天眼皮底下下手，曹宇应该没那么大的胆量。
九点半了，雾气渐渐散去，太阳徐徐升起。眼前的世界清晰起来。
黄昊天起身把放夹子的篓子挪到身后，回过身，专注的往纸箱里装鸭蛋。刚过去的几个顾客要纸箱和不要纸箱的各占一半。
对面的黄龙手里摆弄着白菜，眼睛一直看着对面。他时刻注视着黄昊天周围的可疑人员，看他把篓子放到了后面，他知道，饵已经放下去，至于能不能上钩，听天由命。
最先买盒装鸭蛋的小赵拎着两盒鸭蛋在市场转悠，简直是一个流动的宣传载体，不一会儿就带过来一群小姐们。
“这都是我好姐妹，给她们挑个大个的装。”
“好喽，放心吧，姐姐。”
忙完这一波人，黄昊天正在看还剩几个纸箱，对面的黄龙一个健步冲过来，只听身后篓子里“啪”的一声，“啊”紧接着一声大叫。
黄龙已经抓住挎着篮子稍大的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不是曹宇，看着十五六岁的样子，没戴帽子，头发擀毡的成片贴在头皮上，脸上一块白一块黑，蒙着厚厚一层灰，看得出有多日不曾洗过。
浑身上下衣衫褴褛，发黑的旧棉絮一缕缕裸漏在外面，一寸长的针脚笨拙的把不同颜色的布连在一起，风从针脚吹过，中间鼓起像一个瘪了气的足球。
胳膊上挎着一个竹筐，筐是为鸭蛋准备的。
黄昊天抓住了动手的小老鼠，“疼啊、啊……呜呜……”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手上还粘着黏滑的蛋液，被老鼠夹子死死的夹住，像案板上的猪一样嚎叫着。
上下细打量，这也是家里没人管的主，破棉袄的大襟和袖口盘了厚厚一层鼻涕，像打蜡一样泛着灰暗的冷光。
脚上没穿袜子，塔拉着一双布棉鞋，鞋后跟踩在脚下，露着的脚后跟上附着一层又黑又厚的污垢。
小脸被眼泪洗刷过的地方露出底色。
他抖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