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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深已将自己肩上的披风抖开,披在漪澜肩头,关切问道:“受凉了?如此不当心。”话语里反有几分嗔怪。哪里是她不当心,还不是他昨夜兴致来了,天为盖,海为席的一场混闹?漪澜埋怨地望他一眼,满是娇嗔。致深搂她在身边,毫无顾忌郑兴国在身边。
郑兴国倒是毫不介意,提醒道:“大帅可是忘记了正经差事?水师衙门派去迎接大帅的人一早儿就到驿馆等候,不见大帅,就径直的寻来了寒舍。是我怕时辰赶不及,吩咐狗儿去驿馆将老兄你的官服、靴履、换洗衣衫尽数取来,他们都在此等候着多时了。”
漪澜沿郑兴国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不远处沙滩上黑压压的列了一群人,场面隆重。来福、来旺、精忠等致深身边的人都在一旁等候。
昨夜豪饮尽兴,今儿险些
误了正事。
致深凝视漪澜的眼眸,颇有些依依不舍,极尽温存的声音道:“回驿馆等我。”
漪澜羞怯的垂眸点头,他那深情的眸光里似有万千话语,亟待倾诉。
“汪,汪汪汪~”小狗金乌的狂吠声,引得众人的目光看去,见它叼起一枚金灿灿的东西,滴溜溜的眼转动,望着郑兴国说话一般。郑兴国忙俯身去接过,对了日光下一看,好奇地问致深:“这是什么?”
一枚赤金蝴蝶耳坠,日光下熠熠闪亮,郑兴国拈在手里打量片刻似也看出,他眸光转向漪澜。漪澜一惊,忙侧头摸去耳畔,果然,左耳的坠子不知何时不见,想是同致深在船板上昨夜缠绵翻滚时刮落,自己竟丝毫没有觉察,只剩了右耳那只金蝴蝶孤零零的晃动。这副蝴蝶耳坠儿是老佛爷钦赐的,做工精妙,栩栩如生,蝶翼可以轻微抖动,巧夺天工。
漪澜面颊一红,致深心领神会地上前去接过,道一声谢,转身亲手为漪澜戴去耳垂上,嗔怪道:“如此的不小心。”岂是她不小心,分明是他无赖。漪澜娇嗔的望他,却碍于四下里满是眼睛,只得垂头一笑咽下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