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漪澜一头冷汗已涔涔,瞬间看清了来人的容貌。周怀铭,如何这般巧合,竟然是他,偏偏还是此刻进来,挨了她一绣鞋。
漪澜惊愕地立在那里,如那
夜被蒙面人点穴,愧疚地望着他,讪讪的无处可逃。
绣鞋拈在他手心,他端详片刻平静地问:“怎么,夫人这江南才女,还是允文允武呢,这是哪门子的‘暗器’?百发百中。”
见他一脸沉肃,寥寥数语逗趣却是令人忍俊不禁,漪澜这时才慌得赔罪请安,无意冒犯却是伤了他,心下难免有几分惊惶。
周怀铭的唇角渐渐勾出笑意,手心里的绣鞋渐渐凑去鼻间深深地嗅了嗅,那鞋面上有股淡淡的暗香,冰凉清雅宁神。他销魂般的闭目片刻。
漪澜的心突突乱跳,面红耳赤未免有几分羞恼,是否所有男人,骨子里都是如此的轻薄?
对立红烛,隔桌而望,红烛跳跃的光影洒在面颊上,晕出一层缥缈柔和的光,描画得眉眼都如此的清晰,柔和了威棱的线条,人儿如玉。漪澜含了几分羞涩避开他的眸光,那眸光也淡去几分锐利,添了些温情似水,渐渐的,周怀铭走近她,靠拢……
“红烛为谁燃?春色为谁开?这画中的美人儿,轻纱掩面,夫人此画倒是胜过佳人题诗了……”他呢喃,声音极低,仿佛是位文质彬彬的书生,言语中却分明有无尽的挑逗意味。
“佛家说,心里有什么就能看到什么。澜儿只画了一幅美人图,其余不知。”漪澜垂首,周怀铭就立
在她面前,静静地打量她。
那宽大的手掌炙热的,渐渐拢过她的面颊,将一绺乱发勾拢去她耳后。那略显粗糙的手指,或是平日弯弓引箭所磨砺,那指掠擦过她面颊肌肤,带了些隐隐的痛,一如那日夜里山神庙,那手指擦拭她面颊无助的清泪时的感觉。
心突突地乱跳,惶然如被驱逐去角落中无处逃遁的小鹿。但是那份慌张中还有一分欣喜,三分期冀,剩下的就是惶然不安。
陡然间,周怀铭一把搂漪澜入怀,弯身横抱她在怀里,步向那深垂的红罗帐。
漪澜将头埋去他宽阔的胸膛里,羞答答如一朵含蕊初放的花,待他来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