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牵着小女孩一步步地走向了苏沉鱼，田七先一步上前，拉走了小女孩：“婷婷，不是让你先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婷婷抱住了田七：“哥哥，我不要离开你，你不可以像爷爷那样丢下我。”
“不会的……”田七耐心地安抚着婷婷，丝毫没有注意到苏沉鱼此刻的不对劲。
苏沉鱼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江之，她的目光似乎具有穿透性，看到了面具之下的那张脸。
“你没事吧？”江之也不知道为何，他的目光会被苏沉鱼吸引，走到了她的面前。
眼泪顺着苏沉鱼的眼眶滑落，江之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哭了？”
不愿意看到苏沉鱼的眼泪，好像是他心底的执念，难道他之前认识她吗？
“我们之前认识吗？”江之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苏沉鱼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伸出手摸到了脸上的眼泪，难以置信，她竟然哭了出来。
这六年来，她失去了所有的情绪，自然也不会给出任何关于情绪的反应，她已经要忘记了流泪和笑，是什么感觉了。
可是在江之走到她面前的那一刻，苏沉鱼的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眶中流了出来。那些被百里言卿带走的情绪，回到了她的身体里，苏沉鱼久违地感受到了心痛。
“我叫……”苏沉鱼停顿了片刻，说了另一个名字，“苏凤仪。”
在攻下北戎的时候，身为大渝的皇帝，苏沉鱼的名字可谓是震响几国，但她曾经用过的凤仪封号，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凤仪。”江之念着这两个字，“我叫江之。”
说着，江之从袖中拿出了一方软巾递给苏沉鱼：“没有帕子，你用这个擦一擦眼泪吧。”
在看到苏沉鱼的眼泪的时候，江之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烦躁。
“谢谢。”苏沉鱼没有拒绝，接过软巾压了压眼角。
“我们之前见过吗？”
苏沉鱼笑着回道：“公子你的脸上一直戴着面具，我怎么可能看的到你的脸呢？所以，你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说出这句话之后，苏沉鱼才发现，自己竟然笑了。
哭泣是她无法掌控的，但是笑容可以，所以平日里她觉得自己需要笑的时候，就会刻意地扬起嘴角，营造出一个笑容的假象。
可是刚才，她是无意的笑了，直到这个时候，苏沉鱼才真正的确认，自己的情绪当真回来了。
江之伸出手放在了面具上，似乎是想要将面具揭下来，随着他的动作，苏沉鱼心中生出了紧张，屏住了呼吸。
可江之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揭下面具，放下了手：“我的脸幼时曾经烫伤过，留下了疤痕，很吓人，所以才会一直戴着这张面具。”
闻言，苏沉鱼没有继续强求：“那就等到，江公子想摘的时候再摘吧。”
“你看起来不像是南越的人……”江之刚说完这几个字，田七就拉着婷婷走了过来：“夫人不是南越的人，她是来这里做生意的。”
苏沉鱼接过了田七的话：“没错，我是来这里做生意的，同时也是为了寻夫。”
“寻夫？”江之知道女子盘发便是已经嫁为人妇，但他心中莫名其妙地不愿意接受眼前的女子已经成婚的事实。
苏沉鱼点了点头：“我的夫君六年前走失，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他，可惜没有找到。”
田七问道：“夫人，你的夫君长什么样子，我可以帮着找。”
苏沉鱼回了一句：“该找到的时候，自然就能找到了。”
田七挠了挠头，显然，这么深奥的话是他不能理解的：“江公子，多谢你送婷婷过来。”
田七将婷婷托付给邻家大娘